10
与此同时,原本烦躁地来回踱步的席辰铭胸口一痛,一股巨大的悲伤像巨石般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定定看着手术中那几个大字,踱步冲了上去。
“你干什么,辰铭,里面在手术!”
席景洲快步上前拦住弟弟,心里却在祈求手术顺利。
“哥,你知道的,我感觉很准,里面指定发生了什么,让我进去好不好?”
头一次见自家弟弟态度如此卑微,男人怔愣住,却还是固执地摇头。
“从前你胡闹地够多了,挽月还在手术,你进去像什么样子,万一医生受干扰呢?”
席辰铭紧紧咬着牙,赌气似地背过身。
他没敢说的是,他担心的人是苏念安。
从几个小时前她被问责到手术,她平静的吓人。
苏念安为什么非要去国外赌博欠钱,是因为怕国内的人知道?
她可以陪那些老男人上位,为什么还低三下四追着讨好自己?
还有张张像是她的照片,却又不像平日内敛闷葫芦的一个人能做出来的事。
种种疑点让他止不住地心慌,待想到最坏的那个结果时,他差点被自己绊倒。
于是随即拨打了在国外做生意的跟班的电话,
“帮我查查几个月前苏念安在E国的全部行程,还有,挽月的。”
挂断电话,席辰铭本能一惊,他完全是出于直觉说出苏挽月的名字,毕竟她也一直在E国。
没待他多想,手术室的灯骤然熄灭,先被推出来的是面色苍白的苏挽月。
“手术很成功,肾脏接受良好,后续还得观察排斥效果。”
苏母露出笑容,连连喊着老天保佑,随着护士和苏母推着苏挽月进病房时,席家两人却没动。
席景洲率先开口。
“苏念安呢?她少了个肾是不是。。。。。。”
然而撞进医生满含歉意的眼神,他的心乱了。
“抱歉,苏念安女士在肾脏摘除后就陷入昏迷,随即抢救无效死亡!”
旁边护士递来具体的死亡时间,赫然是席辰铭心慌之后的几分钟。
“你们这群庸医,不是说不会死的吗?现在呢,什么抢救无效!让其他医生给我来!”
席辰铭跌跌撞撞冲进手术室,血腥气还没散去,被白布遮掩的人露出一条胳膊,上面满是瘀青。
他骤然红了眼眶,那是苏念安当肉垫时的擦伤,他以为她只是受了内伤,好好休养就可以痊愈。
手术室门口还算冷静的席景洲握紧拳头又松开,冰冷的目光刺向医生。
“把手术全部过程说给我听,不然我有办法让你活不下去!”
席辰铭只感觉耳朵一阵嗡嗡响,他不顾周围护士异样的眼光,掀开了女人上身的白布,遍布瘀血的后背处有一个巨大的窟窿,那里是被挖走的肾脏。
就连一道道清晰的红痕也是当初他为了逼她和自己结婚而动手的,可最终他食言了。
喉间一股鲜血涌出,骤然洒在白布上,开出糜烂的血花,天玄地转间,男人只有一个念头:
他后悔了,他不该拿苏念安当个有趣的玩具,对她发泄所有的负面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