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距离,他的心跳沈呈若肯定听得清楚,严决让感觉自己像个犯人,被他拿枪指着,却迟迟不肯招供妥协。
他一动,沈呈若就把手上的力道加深,把他手腕攥得紧紧的,严决让细胳膊细腿,哪是他的对手,挣扎一会儿后,只能无奈地放弃,小声道:“老板,你先起来……”
沈呈若看着他,冷笑:“我以为你已经忘了我的身份,在这里,你才是老板。”
严决让难堪地动动嘴角,说道:“我刚刚有些急,但我真没看那个……是它自己播放的,我梦见你和一个女人,也是真的……”
“你梦见我和一个女人干什么了?”
“……”
严决让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的,他考虑着要不要说实话,沈呈若却帮他接了下去,一双深瞳意味深长:“干片子里的内容了?”
严决让慌忙解释:“不不不,也,也没那么大尺度……”
严决让的话把沈呈若逗乐了,他轻笑出声,怒气消了大半,他捏住严决让的下巴,凑近他,恶意压低声音,道:“那算什么大尺度,我的过去,不是你做梦就能梦见的。”
严决让懵了,下意识道:“那你的过去尺度是有多大……”
闻言,沈呈若深深看他,笑着道:“想试试吗?”
严决让愣了愣。
——黑暗中,沈呈若那双看不透的眼仿佛跃动着光亮,像夜里引路的星星。
攥紧他的手,沈呈若的声音突然又冷了下来,他居高临下地瞪着严决让说道:“我平时太惯着你了,但你有时也要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你最近闹的别扭我都知道,就算吃醋,也要有个限度。”
说完,沈呈若松开他,从床边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走时不忘把门带上。
严决让躺在床上,脸还红着,他呼吸不稳,一会儿,翻个身,将自己蜷缩起来。
在沈呈若面前,他的确是个小孩子,心事无所遁形,随随便便一句话,就令他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接下来的几天,都很正常。
严决让没再做梦,家里也没出现什么怪事,偶尔安白打电话来闲谈几句,一如既往叽叽喳喳的声音,似乎也从那晚血字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他白天在安详屋打工,安详屋还是没什么生意,闲暇时,他就埋头画符,借此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几日下来,严决让的草莓越画越好,终于不像萝卜也不像茄子了。
沈呈若白天总是不见踪影的,估计又上哪儿玩去了,严决让也不在意,想起那日他说的,不要忘记他的身份。
也是,员工哪有资格管老板的事,安心打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