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手走了。
白无辛和陆回看了看冬风走的方向,又看了看邵晟的方向。几番茫然无措后,他俩跟上冬风跑了。
邵文玉到晚上都还没醒。
门口的百姓一直在砸门,痛骂邵晟,要他把家里的山珍海味都交出来,入了夜也没消停。
邵文允不知如何是好。这孩子也是可怜,这年已经到了科考的年纪,这几个月一直在别院闭关念书,别院离主院有着距离,他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连有马车进府送荔枝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
这一下子哥哥倒了,父亲不管,他孤立无助茫然无措,下午便去找了邵晟。不知邵晟说了什么,晚上他便跪在了门外。
白无辛路过的时候,看见他连毛裘都没披,冻得在冬夜里抖个不停。
回了邵文玉这屋,他忍不住说:“邵大人也真是心狠,一个儿子被石头砸昏了,一个儿子在门外冻着跪,他都不动一下。”
冬风在给邵文玉换毛巾冰敷,不知道为什么,邵文玉下午的时候突然高烧了起来。
冬风想了想,还是去禀报给了邵晟。
邵晟依然没动。
冬风料到会是如此,毫无留恋地就走了。
“疯了。”他嘟囔着说,“真是疯了,都疯了。”
白无辛低下头,不吭声。
沉默间,家门外,百姓们歇斯底里的大骂和呼声还不绝于耳,且愈演愈烈。
“你们走吧。”冬风说,“也不知道会什么样,公子昏了,谁也管不了事了,今晚上就早点睡吧。”
他话说得很像睡一觉起来什么都好了,但睡一觉起来也什么都不会好的,白无辛知道。
他和陆回一起离开了,一开门,外头的冷风就刮刀子一样往脸上送。
白无辛在夜里的寒风里裹紧衣服,贴着陆回往卧房走。
俩人一路无言。路过大门的时候,能听到外面的吵嚷声非常激烈。
邵晟装死,这让百姓的怒火越来越盛。
白无辛停了下来。他看着被柜子桌子衣柜各种特别有重量的东西堵起来的大门,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了。
陆回跟着他一起停了下来。
陆回看了看他,又循着他的目光,跟着去看那道大门。
俩人都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