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回去就说我不用你们收。”她说,“我不走,你们把我划掉就行了,别管我就行。”
“那怎么行,地府要对每个人负责的。”
“我不用你们负责。”温娴郡说。
白无辛说:“你很在乎路颂森啊。”
温娴郡反问他:“你不在乎黑无常吗?”
“……好像不是一回事。”
“差不多,都是谈恋爱。”
白无辛苍白无力地挣扎:“没谈……”
温娴郡哼哼冷笑了两声,说:“都一样。”
白无辛无话可说了。
白无辛说:“那如果你等不来路颂森,要怎么办?”
“就一直等。”
“那如果你魂飞魄散他都不来呢?”
“那就魂飞魄散。”温娴郡说,“我豁出去了,我一定要杀了他。”
白无辛笑了笑,说:“冷静一点,我们说点别的吧。我想想……路颂森在高中的时候,对你怎么样?”
温娴郡哽了一下。或许是白无辛说的话和语气都过于柔软,那些因为被害死的怨气和怒意哽在喉头,眨眼间就烟消云散了。
她一下子就被带着想起来了高中时的时光。
那些拥挤的时光,那些老师总是拖堂的时光,那些被分数压得要死要活,那些她会躲在书本后面偷偷看路颂森,路颂森回头找书的时候也会悄悄看她的时光。
这么一想,温娴郡发现她居然还很清楚地记得那时候的路颂森。
路颂森总喜欢把肩膀耸起来,没脖子一样,脑袋也总低着,姿态总是畏畏缩缩小心翼翼的,所以他会被人取笑,他们叫他娘炮。但高中时的温娴郡一点儿不觉得他娘,她觉得路颂森是个该出手时就出手的男人,帅爆了。
那些年教室里还没空调,风扇在头顶上吱呀呀地转。有时候太热了,风扇转得跟要把脑袋旋下来似的,温娴郡午休的时候发呆抬头看,总怕这东西真的会掉下来。
她就和路颂森说,风扇掉下来可咋办?
路颂森一跟她说话就涨红脸。他支支吾吾地说你别怕,风扇要是掉下来了,我就把你推走。
运动会上,温娴郡要去参加项目,路颂森被班主任叫去做后勤,登记什么表。温娴郡上场的时候回头去找他,就对上了路颂森也在找她的目光。
整整高中几年,他们一直都在互相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