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病初愈,伊人消瘦,心事重重,难复欢颜。
那日,她冲撞花子蓉后,半跌半爬的下了卫袭的床,跪在地上,深深叩首。
卫袭一把将她拉起塞进被子里,然后再一把拉过花子蓉,带了出去。
那一晚,卫袭没有回来。
佟欣和佟德守在她床边没有说一句话,她只是背着她们,默默地拭着泪水。
闷头哭了好久,累了,睡了,出了一身汗。
第二日,她坚持要将自己在卫袭房里的事物都搬去侧室,佟欣佟德累了一宿,也拿她没办法,只好顺着她的意一起帮了忙。
卫袭来侧室找她时,是午后的事了。
他在她床边站了好久,才开口问道,“好些了吗?”
“嗯。”她应。
他长长叹息,蹲在床边。
她看了他一眼,扭过脸。
“倾。”他唤。
“嗯?”她应,但不想看他。
卫袭唤了她,却又不说什么,她脑子一热,恼道,“就非得要拿到那物,我们才能走么?”
他伸手,抚她额头。
她扭头避开,侧过身背对他。
“晚些喝点粥水吧,先好好休息。”他扯了扯她身后没盖好的被子,便轻轻关门出去了。
她难受又烦躁,一口咬住被子,咬得牙疼,咬着咬着,睡过去了。
接下来的几日,她都不愿与他言谈,卫袭并不强迫,使得她心中更恼。
再后来,她乏了,这般故意与他冷淡的日子就如同争斗般的,让她累极了。
想起幼时,她从不与他怄气太久,总想着若是没了他,自己不知该何去何从。
而如今,却会因一时心灰意冷,甚至宁愿自己从未爱过他。
一念之间,天囊之别,叫她惊怕。
是日秋高气爽,云浮高空。
她坐在秋千上荡啊荡,想着或许这样,就能将忧愁之事抛诸脑后。
蓦然,余光瞄见一抹艳红,犹在空中摇晃的她转过头,看见了他。
华服衬美人,尾摆拖地行,红眼深如血,银发如月明。
一身装扮,一如初见,她,看呆了。
秋千缓缓停下,他也走到她跟前,勾唇轻笑。
她不知所措。
“不知姑娘,可否以名相告?”他问。
“……嗯?”她见他神色认真,片刻,答道,“……沈菲倾。”
“哦?”他笑,蹲身她前,“沈鱼落雁,飞眉笑眼,倾国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