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衔月借机以袖子拂过男人的面,假装成无心之举,又轻声问:“明日还要去城里,现在天晚,能否在肃王府借宿一晚?”
他依旧别过头,闷闷回复了一声“嗯”。
她动了逗人的心思,“府里哪处都比不上你这间。”
“不可。”,裴克己猛地抬头,顾不得脸上未干的泪痕。
他发觉自己又被逗了,还是耐心地解释:“我房间对面还有一间空置的,那处装潢。。。。。。甚好。”
易衔月轻笑一声,“好啊,我相信你的眼光。”
本以为裴克己没什么用具上的情趣和追求,其实房中陈设很讲究,那墙角的墨玉空花瓶别致,有他独特的品味。
感受到她的打量,裴克己轻轻说起:“平时我会在那放一株兰草。衔月,你喜欢什么花?”
“兰草就很好。淡而不妖,香而不媚。”
这回她笑得更肆意,“可是,你房中放我喜欢的花,我也不会天天来呀。”
易衔月一挑眉,“还是你想邀我常来?”
“衔、衔月。”
他有些急促开口,昔日峻如冰山的脸再难维持住表情。
哪经得起她这般开玩笑,“别捉弄我了。”
“只要你开口,我大可以借探病多来几回你府上。要是你不开口,我岂不是打扰了?”
易衔月以进为进,逼得眼前人面通红,说话都断断续续。
“咳咳。”
她都觉得这有些过火了,刚想组织语言道歉,裴克己忽然认真地看向她。
“你多来我府上看我可好?”
易衔月顺势抬起他的脸,裴克己眸光潋滟,狭长的眼睛微眯着,竟让人看出一份恳请的意味来。
“常来看我。好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心甘情愿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