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易衔月瞥了眼在院中把守的一众侍卫,转身轻叩数下房门,无人回应。
她轻轻推动,原来门扉只是虚掩着。
只见水蓝色纱幔后,裴克己坐在小桌前,微醺而眠,发冠被摘下放好,墨黑的发肆意垂下,盖住脖颈。
刚才的侍卫未免太粗心,把他丢在这就不管了。
倒是把人换个舒服些的地方放下,易衔月对此有些心得。
她小时候在边关遇过苦寒,学着旁人的模样,猛灌一杯酒。
一下就醉醺醺了,天旋地转,恍然间看到娘亲过来为她盖被。
“傻妹妹,娘亲在千里之外呢。瞧你喝这么急,醉了就躺会儿吧。”
这事被哥哥笑话了许多年,后来哥哥教她要小口啜饮,既能暖身还不会醉。
可在王府,易衔月不曾守过这个规矩,每一口都灌下满满一杯。
琼浆玉液苦,金樽美酒辣,她只是想爹爹和娘亲了。
裴克己今日,又是为什么喝醉呢?
易衔月不愿多想,只想先给他扶到松软的地方,只听见一声喃喃低语。
“别走。。。。。。”
他听见身后脚步声,努力睁开双眼。
一只手撑着桌子站起,欲拔出随身佩剑,迷蒙睁开眼,模糊的身影逐渐清晰。
“是你。。。。。。”
她怎会在此处?
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裴克己强忍醉意想看清楚,她是在笑,还是在哭,她在梦境中,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好累,他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