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及佳婿,谁又能比得上这位文武双全的燕王殿下呢?
见秦墨默然不语,朱棣误以为他自愧不如,无法应对,心中愈发得意。
他感叹道:“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如今天下太平,战火已熄。老爷子打下了这片江山,封我为燕王。待朝廷诏令一下,我即将赴任开府,怕是又要忙碌好一阵子了。”
朱棣虽然口中诉说着苦恼,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满脸都是得意之情。
徐妙云也随之点头附和道:“燕王殿下半生征战沙场,封王乃是理所当然。”
朱棣闻言哈哈大笑,心中甚是得意。
然而,徐妙云话锋一转,又说道:“但天下大势造就英雄,我观秦公子只是缺少上战场的机会。倘若他能投身军旅,如今至少也应是个一品护国大将军了!”
朱棣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他转头看向秦墨,又瞥了一眼徐妙云。
此刻的徐妙云正满怀敬仰地望着秦墨,眼中的倾慕之情溢于言表。
朱棣愣住了片刻,猛地一拍筷子,面露不悦地说道:“当今朝廷年年征兵,只要是身体健全、神志清明的男子,皆有机会参军报国,怎会有没机会一说?怕是有人以时势做借口抱怨,掩饰自已四肢不勤吧!”
他这番话虽未直接点名道姓,但字字句句都在暗指秦墨。
目光更是毫不掩饰地盯着秦墨,眼神中透着鄙夷。
秦墨正在夹菜,眼角余光注意到朱棣的视线。
他抬眼瞥了朱棣一下,随即从容不迫地将口中食物细细嚼碎,徐徐咽下,方才轻声说道:“于沙场之上勇猛冲锋的将士固然值得称颂,然而,真正的大将却非一味抡刀乱斩的莽夫。”
“你!”朱棣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起来。
他自然明白将军与士兵的区别,但他所提及的只是自已幼年随父出征的经历。
这些年来他在军营中历练成长,早已成为在战场上驰骋的良将,当然不会只会提刀乱砍。
秦墨的这番话无疑是在讽刺他只有匹夫之勇!
朱棣双眼微眯,目光如炬地逼视着秦墨,沉声喝道:“你这黄口小儿,竟敢口出狂言!既无显赫之位,又无惊世之才,却胆敢嘲笑本王只有匹夫之勇。本王乃是从刀山火海中走出来的,你又有何战绩可炫耀?”
此言一出,徐妙云望向秦墨的目光中,爱意愈发浓烈。
她婉言说道:“燕王殿下或许不知,若无秦墨之智谋,我父亲岂能轻易攻下淮东、平江,击败陈友谅,剿灭张士诚?”
朱棣闻言,脸色骤变,猛地一拍桌案,怒喝道:“妹妹莫非失了心智?此等平民怎会与行军打仗有关?难道在府中做了几日门客,读了几本兵书,便可自吹自擂了?休要被此人蒙蔽了双眼!”
他亲身经历了那些战役,每一次都是在生死边缘挣扎,何时听说过秦墨这号人物?
谎报军功,那可是天大的罪名!
门外的一众侍卫听到屋内的动静,立刻拔刀冲入,刀锋直指秦墨!
“燕王殿下,此言有失偏颇。”
徐妙云见状,急忙起身辩解,“鄱阳湖大战、平江战役,乃至攻打元都、剿灭元兵,此等战役中,秦墨之功实乃举世无双。他屡次派遣智谋之士与我父亲共商战事,用兵策略神出鬼没,我父亲在闲暇之余亦会提及,这些岂能是虚言?”
眼见侍卫们依然面露凶色,毫无退意,徐妙云心中焦急,“若秦墨仅为庸碌之辈,我父亲又岂会如此看重?甚至有意让我弟弟徐辉祖拜他为师!”
朱棣目光转向徐妙云,面庞依旧笼罩着一层阴云,随后又将目光投向秦墨。
能被魏国公看重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想当年,即便他朱棣身为朱元璋之子,在那些战役中也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兵,而徐达则是追随朱元璋南征北战的功勋卓著之将。
战场上的决策,他或许无法一一洞悉,但像徐达这样的沙场老将,是绝不可能出错的!
“此话当真?”朱棣沉声问道。
徐妙云坚定点头:“千真万确!”
朱棣面露不悦地盯着秦墨。
而秦墨在朱棣的逼视下,依旧不紧不慢地品尝着烤鹅。
过了好一会儿,朱棣才面色凝重地开口:“既然你有如此才能,为何我从未听闻过你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