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的房间同他上次来一样,整洁但不是特别井井有条,师兄惯用的东西喜欢摆在趁手的地方,比如棋盘上未收的棋子,师兄并不爱独自打谱,那是他随手拿来记改进剑招的。
但这一次,他莫名有些拘谨。
这不是他第一次进师兄房间,更不是第一次坐师兄的床,他们从小到大不知秉烛夜谈过多少次。他的房间也是一样。
但以往师兄都是醒着的,这次师兄仍在昏睡,人事不知,他擅自在这坐着,为了能及时观察到师兄可能出现的变化征兆,还必须待在离师兄最近的地方,所以感觉不像以往那么自然而然。
或许以上这些都是借口,或许真正的原因是刚才发生的那个意外。
他明明在专心看护师兄,但只要稍一走神,意外发生的情景就又自己跳了出来。
过于靠近,清晰的眉眼,交换的呼吸。
下一瞬突如其来的强势,被吮住的舌,无法逃退,又或许不是无法,他并不曾做出尝试。
像被施了定身术,又或者是迷魂术?
然后是被咬的轻痛。
他不由自主的低呼。
……
停!
不能这样下去,裴牧云咬了咬牙。
总如此,万一师兄有异时自己正在走神,那如何是好?
陪护就该专心。
裴牧云反省己身,想到一个办法,变化术转变的兽态不会像人身那般所思,思维更专注眼前,行动更偏向本能。
下一秒,一只大猫跳上了床。
它在床沿蹲下。
不行。
低了,这个位置不好观察师兄的眼瞳情况,要换位置。
大猫重新站起来,迈着猫步在床上捕猎般轻巧换位,最终发现,最佳观察位置是在师兄胸口。
它走到师兄身边,伸出前爪,试探性地放上爪垫,踩了踩。
结实。
大猫缓缓走到师兄身上,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