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因为她想到了之前买下的避子丸还藏在马车的包袱中。
她和陆珩满是欺骗和谎言谈何未来。
待她手腕被松开,眼前的发带被解开时,陆珩已然穿戴整齐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俯身向下,轻啄着她的嘴角。
沈婉鸢蹙着眉转头,却又被陆珩扳正。
“孤从来没有想过婉婉有一天会伤到孤,你看到的奏折并不是真相,哪怕是孤亲自写的,毕竟皇帝的脏事总要有人去干。”
陆珩知道了她看到了肃亲王正印的奏折。
沈婉鸢撑着身子看着他的背影,把萦绕在心中许久的话再次问道:“沈家究竟和您有没有关系?”
陆珩撤步转身,点亮了屋内琉璃盏,他回头看着沈婉鸢红着眼眸望着他,眼中满是祈求。
他径直地坐在了床的边缘,淡淡说道:“孤并不是一手遮天的。”
沈婉鸢不解,转头望着陆珩时,锦被从她的肩颈处滑落。
陆珩只得向前坐了坐,锦被环抱着沈婉鸢,安抚着她的后背说道:“先帝有两个嫡子,除了孤之外,还有个嫡长子,他曾被立为太子,在孤十三岁的时候,他因病离世。还未过两年,前朝再提议储之事,储位之争便落在了孤和先太子的儿子身上。”
“对于先帝而言,不外乎是一个老来得的嫡次子,一个是早逝长子留下的嫡长孙。”
“之后孤便被扔到沙场上和常老将军历练,回朝之后便进入议政殿商议国事,而孤的侄子只是在尚书房学习。”
“所有人都觉得孤便是下一任太子,就连孤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先帝突发恶疾,一纸诏书让孤回宫侍疾,孤走后肃王府却被禁卫军围了个水泄不通。你明白吗?若是孤没有回去,整个王府的人都会死。”
“孤被老皇帝的暗卫压在病榻前,朝着孤的侄子九叩首之后,才知道一切都是他的计划,什么甚爱幼子,孤当了快十年的挡箭牌,才知晓皇位早就是孤嫡亲侄子的囊中之物。”
“为什么不反?”沈婉鸢熟读史书,自然知晓历史的大致走向。
陆珩眼中带着一抹欣赏,说道:“老皇帝给了孤两个选项,一个是吞下每月会发作的毒药,成为新帝忠诚的臣子。”
“另一条就是给孤的母后一条白绫,国舅一家斩首于菜市口。”
沈婉鸢蹙着眉说道:“可是皇后娘娘已经薨逝,国舅爷现在却隐居岭南。”
陆珩似是在讲别人的故事,轻笑道:“孤自是不愿母后被威胁,便吃下了毒药。消息还没传到母后的宫里,她不愿让人威胁孤,已经用一条白绫了却余生。”
“所以,你每月要去皇宫,是因为毒发了吗?”
“是,婉婉一向聪颖,现在是半个月去一次。孤害怕小皇帝用权谋害孤,小皇帝怕孤再起反意,推翻他的朝堂。所以总要有人去背户部的锅,皇帝也只能让孤去当佞臣。”
陆珩已经把皇家往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沈婉鸢身上止不住的在颤抖,她哑声说道:“你们都是弄权之人,而我只是其中的一环,毕竟不是我也会有别人杀你。”
她倏然攥着陆珩的手臂,心脏颤抖着,再次问道:“海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