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武官赶忙搀扶着她的手臂:“姑娘,可是身体不适?”
沈婉鸢摇了摇头,眼含热泪地望着这个在她生命中举足轻重的男人,她的亲生父亲沈天。
曾经衣冠整洁、温文尔雅,笑起来温柔书生气的父亲,现在穿着邋遢,眼中满是疲惫,步履蹒跚身形佝偻。
沈婉鸢心中隐隐作痛,但眼里满是欢喜,含着泪便要向前认亲时,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大捧荷花:“喏,给你。”
白术突然出现,打断了沈婉鸢的步伐,她赶忙侧开身子向前看去,但她爹爹同糕点铺老板的对话,却使得她僵在了原地。
“沈叔,你这个月的糕点还没有结清!”
“等我过几天回京城找到闺女,一定给你结。”
卖货郎看着面前老头,震惊道:“你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吗?怎么还有闺女。”
“喂,小姑奶奶你怎么不说话了?”
沈婉鸢楞在了原地。
她看着沈天逐渐走远,她取了几枝荷花挡着脸,其余都塞给白术,挺着肚子便偷偷追了上去,白术把花塞给女武官,赶忙追上问道:“那人究竟是谁?”
沈婉鸢缓缓挪开荷花,脸上已然流满了清泪,声音哽咽颤抖道:“我父亲。”
沈婉鸢的情绪已经在崩溃边缘,她低喃道:“他是不是说他有个儿子?你说会不会是他善心大发捡来的孩子。”
她的鬓边已然出现了冷汗,一双眼眸无神,嘴唇颤抖地再难说出话来。
白术赶忙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塞进她的口中,劝道:“你切莫激动动怒,有事让陆珩给你解决。”
沈婉鸢性子一向执拗,摇了摇头便继续追了上去,白术见劝不动她,只得跟在沈婉鸢的身侧陪着她,让女武官去通知陆珩。
跟着沈天穿过青石板桥后,一处精致小巧且奢华的院落出现在了沈婉鸢的面前,牌匾上苍劲有力的写着--沈府。
江南的建筑白墙黑瓦,但这户人家漆黑的木门却略显沧桑,大抵是没有钱再去维护。
白术磕磕巴巴说道:“可能是有人收留了你爹,这房可不便宜。”
沈婉鸢身子止不住颤抖,眼神逐
渐空洞,指着牌匾说道:“这是我祖父的字。”
大门轻掩,没有关紧,白术扯着她就要往家走,生怕她气急攻心。
沈婉鸢距离真相这般近,她固执地向前走去,白术只得护在她的身侧,毕竟小姑奶奶出事,陆珩第一个杀了他。
“跟了你,我才是倒了血霉。你瞪我干嘛,若不是姑奶奶养着你,你现在还在外面吃西北风。”
沈天窝囊地怒吼了一声,吸着水烟叹道:“这个宅子可是我给你买的,不,这是我给儿子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