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卫家出事以后,云婉便回到了霓裳宫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卫家的刺激,性格倒是比从前收敛了许多,穿着也越发素了起来。
陈清将皇后叫到了身侧,眼神示意了许开霁一番。
许开霁心领神会,行了个礼道:“那下官便先退下了。”
皇后也对云婉道:“婉儿,你也先回宫吧。”
于是云婉与许开霁两人便一起退了下去。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走了出去,相互之间都没有说话,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三公主殿下很怕下官?”许开霁开口问道。
云婉颤抖着抬起头,迎上了许开霁那双眸子:“没有……”
她的手指已经开始不听使唤了,心里也突突乱跳。
“三公主殿下上次,可是听到了什么?”许开霁似笑非笑。
云婉的手心冒着冷汗,说话也开始支支吾吾了起来:“能……能听到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三公主殿下如今正在花样年纪,就这么成了寡妇,实在是有些可惜了,三公主殿下,在下还未曾娶妻,上次在玉芙宫外一见到三公主殿下,就觉得三公主殿下倾国倾城,心中牵挂了许久,不知三公主殿下对在下可否有同样的感觉?”
这一番话,明明是在诉说情谊,可云婉听来,却有几分瘆人。
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就答道:“亡夫尸骨未寒,我不敢再嫁……”
“三公主殿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守礼节了?”许开霁挑眉,语气之中颇有几分不屑。
“许大人,你不必再说了。”云婉说着,便快步离开了此处。
她只觉得,若是在跟许开霁这么聊下去,自己浑身上下都快冒汗了。
许开霁望着云婉离开的背影,轻飘飘说了句:“三公主殿下以为不想嫁,就能不嫁了么?”
他邪魅一笑,脸上爬满了阴翳,恍若地狱之中的魔鬼一般。
借助陈家之手搅翻玄商国的朝堂,这还只是第一步。
这时他脑海之中不自觉浮现出了云姝的模样,跟着他轻笑了一声,整个玄商国都是他的,云姝自然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本来他只是将云姝视作一颗棋子,可现在看来,云姝也变得越发有意思了呢。
让他忍不住想要将云姝据为己有。
玉芙宫中,等云婉和许开霁两人离开之后,陈清这才对皇后说起了方才商议之事,皇后深以为然,觉得此计甚好:“皇上这人看似无欲无求,实则对皇权紧张得很,倘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情,必定会对云姝多有忌惮。”
“嗯,我也是这样觉得。”陈清抿了一口茶,道,“对了,妹妹,今日我同你还有一件事情要商议。”
“何事?”皇后蹲下身去,一边撸猫一边道。
“婉儿的婚事。”
“婉儿的婚事?卫家不是才……”
“妹妹,当初你留着云婉,不就是想要拿她的亲事做文章么?”陈清笑吟吟道,“上次试卷一事若非有许大人,只怕咱们陈家已经遭殃了,我总觉得,许开霁此人不简单。”
“如何不简单?”
“他能说服卫家心甘情愿替我顶罪,才华谋略又都是一等一的,这样的人,如何肯甘心做我的幕僚?”陈清抬头,眼底的情绪有些复杂,“这样的人,倘若不能为我所用,那便不能留下。”
皇后一听,心头一跳:“所以……哥哥的意思是,用云婉拴住许开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