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钎诚在帐中阅读法术典籍,悠然饮茶,想着事成之后宗门的赏赐,不由得沾沾自喜。
然而,传话弟子打断了他的美梦:“长老,第一第二小队一去不返,恐生变故,还请定夺。”
“什么?”梁钎诚放下茶杯,大脑飞速运转:“燕周已被护法大人牵制,四位长老也有我密探盯着,并未离开广场……难道是古今宗晚辈?但线报有言,他们炼丹修士也不过一手之数而已,况且我都派遣精英带队,究竟是怎样?”
思考过后,他方寸大乱,好不容易定下神来,吩咐道:“暂停出动,等我消息。”
看着那人领命离去的背影,梁钎诚流下几滴冷汗。
这些弟子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宗里长辈点名选来实战磨练的权势后代,肯定不能雪藏保护。
但他们倘若因此遭遇不测,他同样担待不起。
思来想去,梁钎诚唤来随队出征的几名元婴修士,询问他们意见,却反被呛道:“长老,我们只负责出手,那些谋略计划,还得你考虑嘛。”
见人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梁钎诚敢怒不敢言,自己虽然位列长老,但在万炎宗里没有靠山依傍,并不很受大家待见,说到底只是个傀儡罢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退而求其次,点出十位炼丹弟子,让其组队速速前往调查。
这十人均有御空飞行之能,都是经验丰富的师兄师姐,当即站好阵型,向着悬崖疾驰而去。
正当这些人行进之时,李凡却陷入鏖战,原来他低估了炼丹修士的实力与感知,还没提剑刺出,便被对方领头弟子逮个正着。
那队长见遭遇偷袭,不仅第一时间集十人之力结出火盾,而且又以极快的速度施展术法,直接将李凡覆盖其中。
李凡凭借神风步勉强躲过,心里暗骂自己,现在进退两难,真不知如何是好。
危难之际,一道残影掠过,纵然李凡锐眼如鹰,也看不清那人的速度。
只听“唰唰”两剑,第二小队应声倒下,竟无先后之分。
正是尹潇然来救师弟,干净利落地解决了战斗。
尹潇然笑道:“师弟,筑基炼丹如同天堑,不是可以轻易逾越的,你可记好了。”
李凡则佩服道:“那天咱俩比剑,原来还是你故意隐藏实力;我身法再好,也没有这样的绝对速度,这次还是托大了。不过这样看来,剑修较之法修,在同等实力下可以占据绝对优势;万炎宗敢来侵犯,仗着人多罢了。”
宗师评价道:“你以为当时剑宗如何壮大?哼哼,不要妄自菲薄嘛。”
李凡听了这话,恢复信心,对尹潇然道:“师兄,咱们合作杀敌,你以为如何?”
尹潇然却反对道:“事不过三,万炎宗察觉有异,一定会派出更强的队伍,如果遭遇危险,我尚可全身而退,你筑基修为还是不太够看。”
李凡受了师兄浇的冷水,有些沮丧,但他也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只能应道:“既然如此,我在师兄身后照应,关键时刻也算个战力。”
二人一前一后,继续在山林间游走,寻找猎杀万炎宗弟子。
林磊沉着脸,看向忧心忡忡缓步走来的金绍明,问道:“怎么样?”
金绍明苦涩一笑,答道:“大家并没过激,反而斗志昂扬、跃跃欲试,都想着要和万炎宗掰掰手腕。”
林磊点头道:“我的三位弟子早有此意,现在估计已经开始行动;特殊时期,上下同心,其力断金。”
童文欣慰笑道:“还是林师兄靠谱,教出的弟子也不是孬种。剑之意志,生生不息,不愧为我古今宗人。”
她又斜视缄默不语的韩当,冷声道:“贪生怕死、临阵脱逃,你还不如小辈哩!”
韩当回怼童文,不屑道:“一群莽夫,胡乱逞能,古今宗若真是灭亡,你敢担这责任?”
林磊看他们又要争吵,叹了口气,劝阻道:“别再浪费力气啦。师弟,这件事你本来不对,就少说两句;师妹,韩当看得更远,只是立场不同,其实也有道理。”
金绍明急躁道:“师兄还断他俩这桩糊涂案子?赶紧想想办法,咱们死便死了,这些弟子可不能白白牺牲,那可是造孽啊!”
林磊轻捋胡须,胸有成竹道:“放心,我已有办法。”
大家异口同声问道:“什么?”却见林磊向西方虚空一指,微微笑道:“这便来了。”
三人一齐向师兄所指处望去,竟看到一人衣袖飘飘,踏空信步而来,金发蓝瞳,不怒自威,霸气侧漏,正是久别重逢的邓丞。
林磊率先迎上,开怀喜道:“师弟,二十五年回归故土,可惜不能远迎,失礼失礼!”
邓丞笑骂道:“林老头儿,故作礼数,想激怒我吗?”
他落地与童文、金绍明依次握手寒暄,又见韩当尴尬,主动过去大方道:“先渡过此劫,再找你算账。”
金绍明呸道:“邓师兄坦荡,当时为什么走的人偏偏是你?”见邓丞表情稍变,拂袖道:“无伤大雅,现在韩当是过街老鼠,随意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