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开的雾珠转瞬间聚合为凌厉的水刀,成合围之势向丁传袭来。
丁传浅退半步,暗骂道:“若非曾有与法修斗法的经验,今日真要栽于此战。”
梅雨分身碎裂之时,丁传已然探知到其匿身的位置,他哼了一声,假装不知,响指一打,事先布置的符纸“嗡嗡”作响,将丁传肉身拉回后方。
三把水刀交相配合,飞快刺去,丁传瞳孔中点点水滴不断放大,反应过来对方已不想再用慢手,而是要一招毙命。
敌在暗,己在明,而振刀绝技又无处施展,丁传一咬牙,刀面一翻,灵力聚于对侧,便要以刀挡刀。
他施此下策,实为做好了自废武器的觉悟。
梅雨嘴角微微上扬,狠狠握拳,水刀霎时炸开,分成无数细小水针。他特意等水刀与丁传近无可近时再变此后手,使之完全无法应对。
但听“噗噗”声此起彼伏,千百小针悉数扎进丁传疏于防守的身体部位,其上附带的灵力漩涡在他体内兴风作浪、搅了个天翻地覆。
丁传喷出一大口鲜血,摇摇晃晃地支撑片刻,终于还是倒在地上,溅起一滩水花,失去了意识。
一切尘埃落定,梅雨信步走出,冷笑道:“蚍蜉撼大树。”
他又转头,指点马正元道:“我有一百种轻松打败他的方法,而他使尽浑身解数也仅仅只有一把刀而已;法修本是器修的天敌,师弟更不用忌惮那李凡。若论真才实学、单打独斗,他怎可能是你的对手?”
受下梅雨的教导,马正元抱拳拜谢,知晓师兄此言纵然略有夸大,也不是信口开河。
看过这场单方面碾压的战斗,马正元相信自己在面对李凡时同样有光明磊落将其击败的能力。
胜负已分,梅雨拂袖收手,走向丁传,准备取其储物戒指。他料想丁传身为昆鸿宗遗修,一定身怀宗门秘技珍宝,自然不会放过这发财的良机。
梅雨靠近丁传,见其手指压在身下,便轻挑食指,操控水流将他翻转过来。
就在此时,丁传猛地睁开双眼,轻喝道:“是我赢了。”神速覆手,轻拍水面,任由点点涟漪传入梅雨数道大脉。
梅雨后者方知中计,醒悟过来道:“他引我踩到这滩水上,再用那诡异的振动功法实施偷袭。”
丁传看了看梅雨阴晴不定的表情,呸了一声,加大振幅,要将上一回合身受的水针之痛百倍奉还。
“师弟,这是第二课:在让敌人为洛水的艺术折服之前,永远不要现出真身。”丁传还未得意多久,梅雨的声音悠悠传来,再度逆转了局势。
丁传闻言,眼前一黑,破口大骂道:“阴险小人,无耻至极!”
他被化为水牢的分身紧紧箍住,再起不能。
马正元不理会歇斯底里的丁传,冲着身旁的梅雨真身恭维道:“师兄对水元素的应用炉火纯青,这分身之法更是神鬼莫测,我学不会的……想必纵览整个修真界,能曲尽其妙者也是凤毛麟角。”
这段话仿佛勾起了梅雨的回忆,他怅惘片刻,喃喃自语道:“此言差矣。我前些日子向北而行,偶遇一伙剑修,起了些冲突……哼哼,为首那人的分身术才叫绝妙哩,已是到了真假难辨、一体二用的神奇地步。我向来不怵器修,他是例外。”
见师兄面有惧色,马正元暗里嘀咕道:“又是剑修,从哪偷学的术式?”
马正元正要追问,阵阵虫鸣将梅雨从短暂的记忆中拉回现实。他慢慢走了过去,踩着丁传用过的瞬移符纸,抱肩正立,居高临下,用漠不关心的语气讲道:“你只差这一丈的距离便能伤到我。”
“别踩那张符纸。”丁传突然发言。
梅雨刻意地用脚尖碾了碾,故作姿态道:“嗯?你的丹田金丹均被我定灵针封住,应该用不了这个吧。”
“铛!”梅雨话音未落,一把无刃巨刀从丁传背后林中猛然弹出,又借了位移符纸残余力量的东风,奇快无比,其末端恰好碰到梅雨的脚尖。
突生异变,梅雨再无分身,不敢冒险,正要后撤,却见丁传手握刀柄,惨笑一声,蓄势已久的惊天振力顺着刀身汹涌传来,竟连四周的空间都有些许扭曲。
这一击梅雨毫无防备,如何承受,五脏六腑被搅得七荤八素,灵力逆流、金丹倒旋,登时昏厥过去。
丁传挣扎起身,拍手笑道:“师姐这次粗中有细,与以往天差地别,救我一命,真乃及时雨是也。”
“你好会夸人。”游霞快步走出,皱着眉头提起大刀,重重地砸碎了梅雨的身躯。
手刃强敌后,她转身为丁传细细敷药疗伤,表情又心疼、又自责。
马正元与阮梦升在一旁亲眼目睹这血肉模糊的场景,不久前意气风发的师兄已不成人形,直令他们骇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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