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大感新鲜,四处张望,只感觉周边景色应接不暇,实在有“清风留不住,剑飞万重山”之感。而过了一会儿,所见情景又放缓模糊起来,如梦如幻。
林磊眯眼道:“快到极致,便是极慢,你日后需要领会这否极泰来的修行真理,否则难成大道。”
李凡此时自然不懂,又怕从飞剑上不慎坠落,乖乖站定不敢说话。倒是林磊再度开口:“不错的剑。”
听长老夸赞,李凡低头看向手中的宗师,由于事先存于粗皮剑鞘之中,其貌不扬,甚至有些简陋。
他一边应和,一边暗道:“但愿长老不要发现这把剑的秘密,否则不知会有什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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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虽小,但也已经明白怀璧其罪的处世之道。
“路途遥远,我与你讲讲修士常识。你可知世界有多大?天涯海角究竟有多远?”
李凡恭敬向往道:“弟子本在青渠村,上有鹈鹕镇,再上有南恒国……嗯,南恒国属西南洲,另有数座大陆,天外似乎亦有传说之事,弟子却不知。至于天涯海角,想必无穷无尽。”
“不错。我们众修士所处世界,乃是三块陆地组成,三地各有文明,辖制不同,风土相异,修士风格也是大相径庭。纵我元婴修为,想要横跨其中任何一块大陆,也需要数日时间。抛开陆地不谈,海洋中更有诸多隐秘,比之大陆只少不多,更不用提那虚无缥缈的天外之事了。总而言之,天大地大,若终生困于一村之中,岂不遗憾?”
李凡称是,对这一句话十分认同。
“我再教你修士境界的真谛,此乃我们这些人一生所追求的根本。当然,此话或许有些不妥,毕竟天下熙熙,总有异士;然特立独行者,往往不得善终,你可要记住了。”
李凡闻言,急忙全神贯注,显然对此很感兴趣。当时村里老师讲课,只说了修士的前几个阶段,就已经使李凡心驰神往,此刻自然更加兴奋。
“你现在是炼体境界,凭借机缘开通一脉,而尚有七脉要练。炼体八脉,讲究的是贯通经络,开脉养生,以通灵气。炼体之后,便要筑基,以自生道基,吸纳磅礴灵气,为日后修行铺路。所以筑基,当为凝灵气成内丹,汇聚精华。炼丹大成,内生元婴,五脏俱全,冲虚炼精。元婴之上,更有化神、大成境界,为师尚未窥及门径,无话可说,更不配讲解个中奥妙。按照悟道程度与灵力大小不同,每个境界又分前中后期;二者互相辅佐、缺一不可。”
“除此之外,大成圆满,飞升成仙,早已成为人尽皆知的秘密,但此事真假不知,至少自百年大战以前,再无一人羽化飞升,有何隐秘,不敢妄言。”
李凡认真听讲,暗暗记诵。这些内容宗师也有提及,但绝无林磊传授这般详细,剑灵更多时候是在传授它的古怪哲学与李凡听不懂的人生真理。
“世间修士,千奇百怪,各显神通,都有自己独到修行的法门。法修操纵风林火山,药修以身养药成灵,妖修或自身化妖、或与妖兽结约而行……我器修以兵器为纲,或剑或他,行走江湖。不同风格方向,实质并无高低之分,都要修炼灵力,以求至巅峰而已。”
李凡道:“长老实不相瞒,据弟子所知,剑修因为百年前的一场传说中的事件,渐渐落寞,现在实力大不如前。若要我们现在与其他修士叫板,恐怕是要吃亏。”
“你知道百年前发生了什么?”
“弟子实在不知,只晓得一百年前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自那之后,剑修式微,甚至连我们村里的人都知道其中计较,平时提及剑修与其他修士,态度有所不同。”
林磊叹了一口气,道:“百年过去,这些陈年往事竟已经传到凡间去了,白云苍狗,物转星移,不是没有道理……”
他感慨少许,随即话锋一转,又道:“这些事,说来都与我古今宗有些联系。到了宗门,我再与你详叙。我所说道理,并无大错,只可惜修士没有三六九等,势力却有高低之分,这一点你需牢记。”师徒二人再无多言。
李凡行过半个时辰,有些无聊,暗中传音宗师搭话,却没有回应,只好作罢,心中暗暗疑惑道:“这几日宗师常常这样高冷。它指名要我去古今宗,或许是要重回故地,有所感伤罢?”
又过一个时辰,李凡感觉四周草木逐渐清晰起来,原来是飞剑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李凡左右环顾,一草一木都变得陌生起来,心底再度难受不提。
飞剑所停之地,乃是一处半山腰,向上看去,一座大门映入眼帘,十分简陋,不知用什么木料制成;然而大门正上方一尊牌匾却格外显眼,通体古金,与下面破旧的装修格格不入。
牌匾上书“古今宗”三个大字,“今”字尤为崭新,看起来十分奇怪。大门依山而建,浑然天成,虽不奢华,倒有自然之意,别是一番风采。
林磊带李凡前进,李凡好奇的张望四周,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事物。
二人继续上山,来到一处亭子,林磊示意李凡坐下,缓缓道:“还有两件事。其一,你既属我核心弟子,有必要了解古今宗隐秘;其二,我传你吐纳炼体法决与镇宗剑法。之后,你便专心修行,届时我另有安排。”说完也盘膝坐下,倒了一杯清茶,细细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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