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相反,我对古神宫一无所知。我只懂得一件事,柯宫主三句真话里有两句假的,两句假话里又有一句真的……这么可怕的城府,能酝酿出怎样的计划?”
“哈哈,没想到房道长快要仙逝之人,也会构思些莫名其妙的阴谋论调。”
二人沉默下来,谁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房仲祥的目光掠过柯铭的右袖,另起话题道:“你也不一定能胜过那人。”
柯铭不情愿地点了点头,仰目幽幽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话锋一转,又坦然笑道:“房道长既然不信在下所言,何必多问?我动了杀心,你便已然是一具尸体。”
得到柯铭含糊的回答和无情的宣判,房仲祥大彻大悟,惨笑三声,用沙哑衰老的嗓音道:“我打保票,柯宫主决计会使出因果道法。”
柯铭一挑眉,却见房仲祥堪堪送来一指,轨迹飘忽不定,内涵无穷变化,纵有三头六臂也挡之不住,乃是三清第二禁招“太无玄黄指”。
眼珠一转,柯铭已想出了三条应对此指、乃至反击的计谋。
他正欲动手,却身形一滞,左肩上多出三个血洞,玄黄之气在其体内横冲直撞。
柯铭瞳孔紧缩,猛然抽身,急退二里,大汗淋漓地盯着房仲祥深奥的双眼,咬紧牙关道:“能悟到这一层,在下断不可再留你性命。”
草席之上,房仲祥一脸释然,无所畏惧地念道:“落竿为因,得鱼为果;出指为因,伤你为果。柯宫主,老道所言与你那宝贝秘术可有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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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铭面色苍白,握紧佩剑剑柄。
他心中有数,此时若贸然出剑,只会被房仲祥轻易躲开而已。
二人隔空对峙,柯铭构思好了对策,低声喝道:“房道长,东海可还有其他人……”
他还没说完,房仲祥又是迅猛无比的三指,连点柯铭眉心,但这回却被其晃身闪开。
房仲祥见状,悠然感慨道:“柯宫主年少有为,的确在老道之上。”
但他并未因此沮丧,而是眼中战意十足,抖擞精神地补充道:“但凭你眼下的手段,怕是杀不了我。”
“哼。”柯铭不屑地嘲讽道:“房道长未免太过自信。世上有些东西的可怕之处,是你穷极一生都想不到的;到了那种地步,连因果也救不得你,因为你根本不晓得在自己死亡的过程中,何为因、何为果。”
他略加催动,本来端正席坐的房仲祥竟歪歪扭扭地站了起来,随后干脆利落地跪在柯铭脚下,俯首轻颤。
祖剑神威,压得房仲祥喘不过气来!
柯铭手刀势成,如同刽子手一般来到房仲祥身边,轻声道:“你的因果,不过是我的玩具罢了。房仲祥,我懒得去查三清岛上有没有人继承了你的衣钵,只管都杀了便好。”
房仲祥双目通红,灰白的长须不停抖动。
可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无法移动分毫。
房仲祥努力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看着这个白须老人痛苦的神态,柯铭用于心不忍的语调劝道:“莫拼了。忤逆祖意,身死魂消,百世不得轮回。房道长,在下送你上路。”右手进了三寸,房仲祥的咽喉登时碎裂。
大成级别的肉身在柯铭手下好似脆纸,轻轻一撕就化为碎屑。
柯铭收剑入鞘,用灵力荡开周围的血腥气,伸手去抓房仲祥遗留的道夷扇、元希伞、老微琴与阴阳二瓶五宝。他想了想,又将那台古琴送入袖中,身不由己地叹道:“小姑娘,这是在下的赔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