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垂眸。
她以一己之力参透凉州税案内幕,还同自己所想的一样,欲以离间计利用郑家,借刀杀人。
只不过,她虽了解局势,却不懂郑家。
郑世渊老谋深算,不会乖乖上钩,倒是另一人可用。
“按她说的去做,不过这孙家的口子,不能给郑家,而是暗中要周绍知晓。”
“是。”
故秋应声,又禀报道:“殿下让奴婢所查之事已经有了眉目,那隐修罗盘踞于城北郊外赤练山庄,只是此处守备如何尚不得知。”
“很好。”
陆昭凝眸,眼底绽破一抹冷然的笑意,“萧煜在何处?”
梧桐道:“珩王今晨动身出京,往西去了,怕是要些时日。”
陆昭思忖片刻,沉声道:“眼下就是最好的时机,一刻耽误不得。”
“今夜,梧桐扮作我的模样留守府中,瞒过绫光。故秋随我动身出京。”
---
城东郊外,夜色如漆。
玄甲卫披坚执锐,黑色军胄在浩荡惨白的月色下闪着渗人的寒光。
“殿下,前面就是裴家私设在外的银仓。”
马上人面容冷俊、眸光淡然,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搭着身前缰绳,散漫道:“搜。”
随着一声令下,大雪纷飞当中,铁蹄踏破荒原泥泞,玄甲卫如潮水般一拥而上。
银仓守备一击即溃,战马的嘶鸣与刀剑摩擦声混作一团,人群如惊弓之鸟般四散奔逃。
“玄甲卫来了!”
“是萧煜!快去禀告家主!”
欲逃出生天回京报信的下人们,只话音一落就死在了利落的剑刃之下。
血流成河之上,一人一马从容信步,转瞬间,群人尽俘,千军开道。
燧云与寻影将一壮汉摁跪在马前。
“珩王殿下,小的就是一跑腿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他声音颤抖,望着马上人浑身战栗。
萧煜眼眸微垂,闪过一丝凛厉的杀意,神色却如古井无波。
“既然陈管事记性不好,那就有劳玄甲营的刀针烙铁,帮你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