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结动了动,呼吸有些沉,收回视线,低下头开始揉面。
面糊开始成型,尤瑾心不在焉。
宋晚夕把配菜洗好,拿起白萝卜准备削皮切丝。
尤瑾沙哑的声音突然说,“有件事,我想通了。”
宋晚夕停下削皮的动作,抬头看他,“什么事?”
“晚上,一起睡吧。”他声调极沉,带着燥热的气息。
宋晚夕像被点了穴似的,愣着一动不动,心如擂鼓,面如火烫,僵着不会动了。
好片刻,她缓缓放下刀子和萝卜,洗了手,紧张的声音有些发颤,“我……我出去看书,你自己煮吧。”
宋晚夕没答应,也没拒绝,有种落荒而逃的既视感。
她走出厨房,心跳还在加速,整个心都乱糟糟的,羞赧又无语,直接回了房。
她哪能看得进书,扑在床上,用被子盖着头,羞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尤瑾太反常了。
自她提离婚之后,他就特别反常。
中午说的那句话,似乎是冲动,也是威胁。
但刚刚,从他的眼神和语气可以看出来,他是诚心发出邀请。
春天不是快过完了吗?
他干嘛啊?
如果两人感情好起来,做那种事情不是自然而然的吗?
他太着急了,让她很不安。
特别是在她已经决定要离婚的这个关节点。
有种细思极恐的诡计感。
尤瑾第一次做咸汤圆,是出乎预料的好吃。
但餐桌的气氛非常拘谨。
宋晚夕安静地吃着,只说了一句:“很好吃。”
全程就再也没说过话了。
洗碗收拾的也是尤瑾。
宋晚夕吃完晚餐就躲在房间里,美其名曰是要看书学习,但她根本看不进去。
她已经做好离婚的准备了。
尤瑾这一招攻心战术,把她的计划和决心都给打乱了。
她此时此刻很矛盾。
若说不期待,那也是假的,如果尤瑾真心想要跟她好好过日子,她也不想离婚收场。
直到她睡着,尤瑾也没来敲她的房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