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情况危急没人手时,赵景听说了也是那将?信将?疑的模样?,甚至都没有跟去瞧瞧,今日?在营帐里与靖阳侯夫妇对峙,赵景更是不见?现身帮着说句话,眼下倒好,什么都尘埃落定了,他?就来了。
宋知意一点也不想跟这种人共处一室,便转身出去,准备等他?走了再?进来和赵珩说话。
焉知赵景那厮一瞧见?她身影就愤愤冲过来,“喂”了声,“你站住!都怪你昨日?慌里慌张的没把话说清楚,害我不能及时去营救三?哥!”
嗬!这厮倒打?一耙的本事莫不是跟靖阳侯夫人学的?
宋知意顿时来气了,叉腰进来瞪着赵景,毫不客气回怼道:“你少在这儿装好人扮无辜挑拨是非!事情经过是如何你心里清楚。”
说罢,宋知意一眼也不愿多看赵景,噔噔噔跑到?内室坐在床边,娇声委屈地唤赵珩:“殿下!你看他?!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赵珩仍躺在床上,眉宇微微皱着,目光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一遍宋知意,见?她完好无损,一张娇美白皙的脸蛋也不见?任何异样?,心口有根紧绷的弦略略松缓下来,他?侧眸看了眼赵景,眸中情绪莫辨,只是语气淡淡地道:“好了,你少说两句吧。”
“三?哥!”赵景一幅还有许多话要说但又迫于兄长威严不得不隐忍下来的表情。
宋知意见?状,作势要俯身去亲赵珩,黑葡萄般乌黑晶莹的杏儿眼却是挑衅地瞥向赵景。
赵景跺跺脚,转身跑了出去。
宋知意得意地轻哼一声,这才坐直身子,谁知竟是见?到?赵珩一张微微泛起红晕的冷峻脸庞。
赵珩意识到?她的“小心思”,窘迫得匆促别开脸,轻咳一声,严肃问道:“如何?”
宋知意心想他?定是误会了,她怎么可能莫名其妙亲他?!不过眼下自然当做什么也没有,一五一十向赵珩复述了遍今日?对峙的经过原委,以及皇帝是如何惩处靖阳侯一家?的。
当然,她下意识略过了卫兄找人助她这一茬,又着重提了靖阳侯世?子有多惨。
赵珩听闻,默了半响,不知在想什么。
宋知意看了看他?的脸色,虽苍白孱弱,但好似也与往日?没什么不同,嘴唇的乌青倒是又淡了些。
想来或许封太医的医术更厉害?
这总归是好事。
赵珩沉思,宋知意想了想,也不多打?扰他?休养,这便轻声出去,回到?偏院拿纸研墨来。
她得给陈太傅写封信,引荐卫兄和伍怀仁。
今日?事虽了,然保不齐靖阳侯一家怀恨在心,对卫兄和伍怀仁不利,她爹爹虽也在京都为官,到?底还是时日?浅,根基不深,恐有鞭长莫及的时候,比不得陈太傅这位门生故旧遍布天下的老?臣,起码让他?们先有个依靠庇护,否则她真的内心难安。
这封写罢,宋知意还是给爹爹也写了封,而后交代冬青一并?送回城。
梅香收衣裙进来,见?知意眼下有两抹淡淡的乌青,心疼道:“您忙上忙下定是累到?了,等用过午膳便补个觉吧?”
“嗯呢。”宋知意昨夜蜷缩着睡得不自在,脖颈还有肩膀酸痛了一上午。加上事情一切顺利,倒也能睡个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