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刨根问底反倒是引起了这位阴差的怀疑,他斜眼看向我,眼神中带了些审视的意味。
“你一个要走十三关的小鬼儿,总问还阳的事情干什么?”
我心虚的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好,好奇呗。”
“你不用好奇,马上就到十八层地狱,你有啥冤屈十殿阎罗自会心有知晓。”
听他这么说我冷汗歘欻往外冒,心里面拔凉拔凉的。
一个阴差都能压迫的我心惊胆战,等会儿面见十殿阎罗还了得?我直接就能抽过去。
不行,我得想办法赶紧跑,再不跑说啥都来不及了。
慌乱之中我捂住肚子装作十分痛苦的大叫一声,“啊!我肚子疼!肯定是刚才吃过期饼给闹的!”
他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小把戏,“小妹妹,你可不是第一个这么干的。去十八层地狱的那些小鬼儿要么是肚子疼,要么是头疼脚疼腿抽筋儿,总之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
我靠!要不说鬼精鬼精呢,真是没有形容错。
今天就算是撒泼也好耍赖也好,总之这条路我是不能再跟着他往前走了,这条路他妈的永远都没有回头路。
我扑通一下倒在地上打滚,“我没有装,大哥我真、真肚子疼!疼死我了!我快憋不住了!窜在这儿咋整?”
这一刻我贡献了毕生的演技,更没想到地府能成为我的人生大舞台。
但我也没装多久,很快就成真的了。
地府的地面太他妈的凉了,就跟躺在冰块儿上似的,冻得我浑身直打哆嗦。
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
人死了,躺在地上都哇凉,必要时刻还真把我给冻得有点儿窜稀。
我肚子里面咕噜咕噜响,疼得我鬼迷日眼,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没装!我真没装!我要是装的出门被车撞死!”再不告诉我厕所在哪儿,我可能真得当场窜这儿。
“这里严禁乘轿,更没有你说的车。”
我真是服了,都啥时候了,我搁这儿噗噗放屁马上就要窜稀,你还跟我计较有车没车呢?
“厕所在哪儿啊?虐|待儿童!等会儿到了十八层地狱见到十殿阎罗,我指定挨个告你虐|待儿童!”
他估计是看我真不像是装的,也可能是被我的告状威胁给惊到了,他赶紧伸手指了一下,“往前左拐有间茅厕,你跑快点儿,否则要扣阴差俸禄。”
都这时候了,他还担心自己的俸禄呢?
这也没毛病,总之我找到一丝丝逃跑的机会了,管他呢?
要是这儿有计时器,我估计八百米都能跑个第一。
地府的茅厕咋这么小呢,那一小扇门也没显示男厕所还是女厕所,里面也没有鬼,我赶紧进去。
我蹲了好半天确定阴差没有跟过来,这才扯了几张草纸擦屁股。
妈的,都新世纪了,地府咋不改革变新呢?草纸都这么剌屁股,就没有人反映反映?
我提起裤子小心翼翼的出了茅厕,阴气白雾滚滚,这条小道上也没有鬼影,十分安静。
阴差说的那个倏忽鸡婆神,我要去哪儿才能撞见呢?
刚才那条路指定是不能回去了,谁知道阴差有没有在那儿等着我,我只能顺着这条小道的墙角试探着往前走。
真倒霉,莫名其妙的到这鬼地方来,回去还跟登天似的。
这条小道儿弯弯绕绕就跟迷宫似的,拨开眼前的白雾还有好几个分岔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