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楚家村住了七八十户人,村民加起来有一两百人,在附近的村落中属于大村,所以这一带的里正大多出自她们村。
而此刻,楚家村从村口到村尾被围的严严实实,进村的出入口全都被设下挡路的尖刺木桩,外面还站着带刀侍卫,将整个村子把控的严严实实。
沈芫看见这副景象,心中不免有些奇怪,于是便放慢了马儿的速度。
楚家村内。
楚家村的村民全都被赶到半山腰的楚家祠堂内。
几个脸上蒙着纱布侍卫拿着砍刀将祠堂大门堵得严严实实。
“哥哥,咳咳咳,他们为什么要把我们关在这里啊?我们最近什么坏事也没做啊!这是为什么……咳咳咳……我好害怕……我想回家……咳咳咳……”
楚秋月话还没说完,便咳的不能自抑。
她一咳,连带着其他村民也都咳了起来。
如果说方才楚玉宁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那这会他便全然明白了。楚家村,不仅他和楚秋月病了,其他的村民大多也都病了。
会传染这么快的病,只能是瘟疫!
他竟然感染上了瘟疫?
怎么可能?
他明明哪里也没去,怎么会被传染得了瘟疫?
可昨日族长因村里太多人生病,去县城请大夫给他们看,大夫昨日才来,今早县太爷便带着侍卫把他们整个村子都包围住了,能让县令如此兴师动众,必然是村子里有人得了瘟疫。
因为有疫病,所以要封村,只要把整个村子的人活活烧死,就能把这场瘟疫止住。
这是他们研习策论时学过的疫病之策。
从前他觉得前朝先辈们留下来的这个计策,十分完美。
可如今自己也成了疫村的村民,楚玉宁突然觉得书卷上的那些文字全都如同寒刀利刃,不偏不倚地刺向他的眉心。
这种惨无人道的计策,怎么可以推行?
楚玉宁猛地从人群中挤出来,朝门外的侍卫喊道:“咳……我,我没生病!我没生病!放我出去!快把我放出去!”
“县令大人说了,不管有病没病,只要是楚家村的人,无论男女老少,无论老弱妇孺,哪怕是刚落地的婴孩,刚从鸡窝孵出的鸡崽,只要是活物,全部都得死!”
侍卫站在距离楚家村村民十步远的地方,形成一个包围圈,冷漠地注视着站在祠堂里的村民。
村民听见侍卫的话顿时惶恐不已,想要从祠堂里跑出来。
但刚有人跑出来,守着祠堂的侍卫便齐刷刷掏出背后的箭,一箭射穿了那个从祠堂跑出来的人的心脏,当场毙命。
看见这一幕,楚家村的村民再不敢轻举妄动,全都缩了回去。
楚家老族长看见倒在血泊中的族人,心痛地难以自抑,他将拐杖敲得震天响,质问道:“为什么要杀我们?咳咳咳,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