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还不如街边一个馄饨摊,除了收个摊位钱,其余的皆不存在,也能养活一家老小。”
“若是如皇太子口中所说的那样,只交一个商税,劳工税啥的不交或者少交,我们才会干劲十足,以后的日子,才回过的兴旺。”
楼里和大户人家帮佣卑贱的女子们说:“可笑的从母法盛行了几百年,无论我们多么努力的赚银钱,我们只能当妾,但外面养的姨娘。”
“生的孩子,哪怕是聪慧,也上不了学堂,也入不了仕,只能被别人踩在脚底下,做最低贱最卑微的事情,连温饱都不济。”
“谁想卑微,谁不想做人上人,可是我们的世世代代都被人踩在脚底下,他们吃着我们的肉,喝着我们的血,还嫌我们肮脏。”
“大户人家的妾,生的庶子庶女,看似比别人高贵,实则猪狗不如,被自己的父亲当成一件物品,送给对手,送给朋友,送给一切有利于自己的人。”
“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生出来的孩子,无论是男儿还是女儿,依旧承载着他们母亲的命运,除了死,没有任何一点翻身的可能。”
“皇太子沈青临变法改革,让我们看到希望,让我们知道,就算在楼里卑贱的女子,有本事赎了身,也算良家女。”
“对,他让我们知道,妾便成了平妻,生的孩子,便与嫡妻生的孩子一样。”
“他让我们知道,就算我们是伺候别人的人,只要我们是自由身,只要我们是帮工,我们也不卑贱,我们也是良家女,我们生的孩子,也是良家子,也能光明正大抬头挺胸的走在人前,更能读书写字,考取功名。”
世世代代卑贱的人太多太多,比高门大户的嫡子嫡女,多的多,他们迫切的想改变,迫切的想站起来。
沈青临一跃成为这些人心中的神,得了诸多民心,他们喜欢他,他们支持他,他们希望他提议成功,改革成功。
“累死我了,回头你的命不但给我,你儿子的命我也要。”白唅虫喘着粗气,几经辗转,翻墙进了凤家,来到我住的院子,不客气的自己倒水喝,喝完之后,碧蓝色的眼中对我恶意满满,威胁十足的说道。
我把手中的孩子往她怀里放:“好好好,都给你,现在就给你,杀吧,剁吧。”
白唅虫身体一侧,没有接孩子,模棱两可的提醒我:“这个小孩我瞧着不欢喜,我要剁的那个让我欢喜的小孩。”
她活着从皇宫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第一眼看到我怀里的孩子,就知道我怀里的孩子是假的,她直接拆穿了我,告诉我,我和孩子的命,都握在她的手上。
我把孩子重新抱回怀中,轻轻的拍着:“白唅虫,你那么讨厌黑巫族,不如和我合作。”
“若我能成功,我的孩子能坐在那个位置上,我就下令黑巫族重新合并白巫族,你一人掌管两族,依旧是老大,如何?”
白唅虫啧了一声:“你的饼挺大,也挺香,可惜我不爱吃饼,我只爱眼前这么点。”
我把孩子放进摇篮里,端起各种新鲜瓜果,各类点心,放在她面前:“人都会变的,你再考虑考虑。”
白唅虫随手拿了块瓜,咬了一口,重新放回盘里:“让我重新考虑,除非你爹求我。”
我眼睛一眯:“我爹已经死了。”
白唅虫无声的笑了:“你爹死了,也只是骗骗我,骗骗你,我俩信以为真,我就不惦记他命,你就更加疯更加癫,迫不及待的想破局。”
我声音一沉:“你知道他在哪,你什么时候知道他没死的?”
白唅虫慢条斯理的看着我:“我要是知道他在哪,我早就把他的人头给割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
“至于我什么时候知道他没死的,那就多亏了我进入皇宫,去杀黑巫族那些人。”
“哦,当今皇太子,沈青临挺妙的,他口中所说的那些改个提议,可真是直戳民心,让大晋有将近九成的人觉得他将来会成为明君。”
“皇上每日在上元宫,明明身体不好,犹如强弩之末,还哐哐的直摔东西,舍不得他各色美人。”
我眼中颜色慢慢的变得凶狠起来,话音如旧,平常不见任何起伏的问道:“他的身体如何了,有没有长疮流脓,浑身瘙痒?”
白唅虫冷冷的吐出俩字儿:“没有,除了虚还是虚,各种好药一补,能在强弩之末中变得强悍。”
“你找的美人,啧,不太行。”
她都知道我找的美人,看来她比我想象中的知道我的事情还多。
我与她对望:“白唅虫,我怎么看着你不像不知道我爹在哪里的样子,你要不要跟我说实话?”
白唅虫哈哈的笑出声来:“小姑娘,你这么小,就别学大人的样子,来试探我,来炸我,我不想说的,不愿意说的,没人能从我嘴里撬出来。”
换言之也就是说她知道我爹在哪里,她是我爹找过来帮助我的,不过凶巴巴不留情面的。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在你的房里睡一会儿。”白唅虫站起身来撂下话,直接向里间走去,走了一半儿,她又退了回来,撩着眼皮望我:“小姑娘,好好的待在凤家,我才不会杀你,外面人也不会杀你,你一旦离开凤家,我就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百姓的万人千人血书被递到了皇上的上元宫,皇上在上元宫推开怀中的两个美人,站起身来,手撑在桌子上,看着桌子上一封封血书。
“朕的皇太子册封还没两个月,真是好大的胆子,自以为是翅膀硬了,敢和朕叫板了?”
送血书上来的沈知安在下面拱手行礼,回答道:“皇上,皇太子只是提议,每年朝堂之上,都有无数人提议对国策进行改革,改与不改,全在于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