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爹你别担心…”
“好了!”
祝老头被这窝囊了半辈子的庶子,给气的头晕。
“这都什么火烧眉毛的时候了,你们父女俩还在这里扯些没用的作甚?二丫头,”
他老眼一冷,看着这坏了自家大事的孙女,又恨又不得不硬逼着自己放缓语气。
“二丫头啊,都已经到这步田地了,你不妨跟老头子实话实说。你们忠勇伯府,是不是提前就接到了什么风声?”
祝明芝手指一顿,立刻软着声音哭冤枉。
“祖父,您这到底是太高看我了,还是太低瞧我了呀?
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后宅妇人,又不是像皇后那般的手眼通天,我有什么本事提前收到风声?
再说了,说一千道一万的我也是祝家女,怎么可能不盼着家里好呢?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呵,”
旁边的祝老二冷哼了一声。
“起事当天夜里,守在我昌平伯府前门后院的兵卒,可都是张敬光那厮的手底下人。
他一向是江怀良的应声虫,从来是令国公府指哪他走哪。那天率兵围住我们,必是受了指使的,你敢说他不知道?”
“二伯父你误会了,我只是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夫君他到底知不知晓啊?”
“你们是同床共枕的夫妻,那粗鄙武夫分明已经被你拿捏住,你府中连个妾室庶出都没有。
这样子的情况下,你还敢说他的事情你不知道?分明就是你吃里扒外,与你那草莽赖汉一起作局坑害娘家!”
功亏一篑的事情真的是越想越恨,尤其是自己做为嫡出狼狈的遭受了牢狱之灾,而那庶出弟弟的女儿却依旧能够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这种强烈的落差,让从小就看不起庶出老三的祝老二,嫉妒的开始口不择言。
“我早就说过庶孽养不出好子嗣来,爹你偏不信。你看看老三养的这个女儿,简直……”
“二哥,你够了!”
唯唯诺诺了半辈子的祝老三,只有在涉及到自己儿女的时候,他才会有豁出去的勇气。即便现在,他仍然颤抖的厉害。
“我女儿再不好,她总归也想尽办法的来四处打点了!你女儿好,你女儿还是个太妃呢,怎么不见她来捞你?”
这就是祝明芝抛不下娘家的原因。
祝家纵是有千不好万不好,但是她爹对她却是实打实的好。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又流出了眼泪来。
“爹,你不用跟二伯父争这个不必要的嘴。我姐那边也不是说不想来,是她来不了。我姐病了!”
病了这两个字被咬的格外清晰,也叫所有心存侥幸的祝家男人们,全都在心中发出了绝望的哀嚎。
“皇后这是,要斩草除根了?!”
祝老头花白的须发沾染上满满的死气沉沉,他不愿意接受自己竟然把一家老小给带入了这种绝境之中。
“天要亡我祝氏!
天道不公哇!”
但凡当初和太妃头一胎的男胎能留住,或是后面生的是皇子而不是公主,他都不会为了更进一步,铤而走险与旁人共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