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眉心紧锁,“那韩坚这是想坏我儿子名声?”
青杏摇摇头哭道,“可不光是名声而已,他们是想以此物为证,扣姜伯爷一个强暴女子的罪名,只要到时候我肯回京作证,他们就会给我一大笔银子,让我后半生无忧。”
说罢,青杏又摸着腹部,垂下脑袋。
“韩老爷还说,如此一来,我腹中的孩子也有了说法,以后世人都会把他当作姜伯爷的孩子,不仅孩子有了生父,还能成为姜伯爷一辈子的耻辱,”
听了这话,冯氏的火气蹭蹭上冒。
“岂有此理,这简直是想要毁了丰泽一辈子啊,这韩家的,未免也太恶毒了些!”
南纪有律,王孙犯法,和庶民同罪。
虽是实际办起来,免不了官官相护,可若是韩家有意把此事闹大,宣扬得满城皆知,那么丰泽一旦真被诬陷成了,到时候,虽然爵位可保,但至少也要判个流放十年。
此事远比姜家想的严重。
青杏哭到眼肿,抹着嘴边的血磕头,“求您开开恩,放我一条生路吧,我一定从此躲得远远的,再也不会去京城,不会再给您家添绊子的。”
冯氏斜了她一眼,知道不管盛世乱世,多数女子就是浮萍,压根没得选。
此女虽然可恶,但不至于真要了性命。
可是就这么白白放走,韩家那边弄不好,还有更加狠辣的后手,等着他们。
这种事情,冯氏打算直接告诉国师,请他来定夺。
穆亦寒坐在上座,冷冷盯着女子,瞳孔眯成一条细缝。
青杏吓得噤若寒蝉,浑身抖得骨头都在响动。
小糯宝怕爹爹起杀心,赶忙搂住他脖颈,“爹爹,别忘了,你之前怎么答应我哒!”
眸底的寒冰瞬间化成暖色,穆亦寒摆摆手,似笑非笑得摇头。
“杀她,就是便宜了她背后的人,你这小家伙,当你爹爹是傻瓜吗?”
小糯宝一脸惊奇,“那你要怎么做。”
“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再过两日咱就回京了,就当是本座,送给韩家的一份大礼吧。”穆亦寒掀起眼皮道。
穆亦寒这就让阿黎,把萧弈那小子叫来。
二人低声耳语一番,顿时就达成一致。
本以为,国师是要拿青杏,去反制韩坚一局。
却不想,穆亦寒压根没把韩坚放在眼里。
“韩坚乃韩家旁支,且头脑简单,想不出这般毒计。”萧弈这时候说道。
他歪着小脑瓜,“如此恶毒之策,多半是我那二舅舅韩钰和他女儿韩柔然所想。”
“嗯,拿来吧。”穆亦寒淡淡开口。
萧弈这就掏出一块羊脂白玉,和一件帕子,交给了阿黎。
那白玉温润极了,上面刻着韩钰之名,是去年上元灯会时,萧弈心情不痛快,故意偷走的。
而帕子也是韩柔然送给他的。
“有这两样韩家父女贴身之物,就足够了。”阿黎点头道,“到时候就让青杏,拿着此物,说她腹中的孩子是韩钰的,搅和他们韩府一个鸡犬不宁,国师大人真是高!”
小糯宝听得眨巴眼。
她费解挠头。
这招虽高,可是……萧小美人儿竟然肯这般配合爹爹,这是为何?
穆亦寒揉揉太阳穴。
无他,就是昨日听到这小子,正月剪头想克死他二舅,所以猜到他必定配合。
而此时京城那边,韩柔然父女,正满心得意,等着青杏回来复命。
却不知,青杏已经被阿黎派人,揣着他们父女俩的贴身之物,冲着他们韩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