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问!”萧金山摇摇头,“若是他们村民言辞一致,那便是真有此人,区区富商不足为惧。可若是都支支吾吾,那就是他们村在撒谎,说明他们这村子大有来头,咱是逃亡之人,不能掉以轻心!”
毕竟,眼下他们是藏身于此。
就怕村里有个大有来头的,那便不能再躲藏于此了。
说完了正事,手下们全部退下。
萧金山看着寂寥的院子,又摸摸残废的膝盖,脸上露出落寞。
想来他半生争权夺利,到头来,只能藏在村里当个“土皇帝”。
而身边更是孤单,这一路走来,竟连个能作陪的亲人都没有。
萧弈虽是他的儿子。
可这个孩子生来就有皇命,从一出生,就是被他视为眼中钉的。
实在没办法当骨肉疼爱。
年轻时,萧金山从来不在乎儿女之事。
可随着年岁渐长,大计又难成,他忽然发觉,膝下确实是太寂寞了。
如今逃难在外,身边若能有个一儿半女陪伴,他的内心倒也不算太过苦闷。
“罢了。”萧金山苦笑摇头。
兴许,他这辈子,就是没有子女缘了。
等他拄着拐,回了屋里去。
一旁的柴房里,隔着门缝,村长才敢出声,他早就把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糟了。”村长压低声音,“这狗贼戒心还真强,若是去问乡亲们,糯宝他们一家的身份必泄露不可。”
翠翠已经出去求救,若让萧金山知道,村里居然是当朝公主的老家,那必会坏事!
所以,村长早就叮嘱过乡亲,务必要隐瞒姜家身份,一旦问起,只说他们是一户富商就好。
杨田梅蓬头垢面,走过来道,“爹,那咋办,当时咱只商量了隐瞒糯宝家身份,却没对好细节,一旦他们细问,必定露馅啊!”
村长眼睛红了,心疼地看了眼老伴,又拍了拍闺女和旺福,“罢了,要真是露了馅,大不了,爹就豁出这条老命,先跟他们拼了!”
说着,他突然伸手,拔下杨田梅头上的簪子。
那簪子是老铜做的,虽然细了些,但捅个眼珠子或是插个喉咙,倒也使得上劲。
村长在墙上磨了两下,咬牙道,“咱村都是有血性的,真到了不得已时,就算跟他们同归于尽,也不能让他们跑了,更不能做那待宰羔羊!”
杨田梅和旺福都啜泣起来,纷纷和村长一起,在柴房里找点趁手的家伙事,以备万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