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凉。
清晨的阳光从窗子里照进来。
顾宸舟半睁着眼,白山黑水般的眼眸失神涣散,眼睫疲惫地垂落下去。
他不肯从被子里出来,直到业灵运伸手将他连人带被抱住,他才轻轻发出一声抗议。
声音里充满了情绪。
“还难受?”
顾宸舟闷闷点头。
业灵运凑近他,伸手就要掀开被子,他想起夜里对方的冷酷,以及让他运功时的无情,指尖用力攥住,不肯放开,蹙眉道:“你不许看。”
业灵运:“为何?”
“昨天我都说了不许看,你不仅看了,还逼着我去看,”顾宸舟眼眶微红,神色认真道:“我都求你了。”
他根本喘不上气,就算这样,也还是努力把话说完整,求她了。
可她不理他。
业灵运看着他:“我以为你在欲拒还迎。”
顾宸舟:“?”
根本不是这样,明明就是她的错。
他辩解道:“是你太凶。”
业灵运:“嗯?”
“你太凶,我哭的没有力气了。”
才反抗的微弱。
业灵运:“那你应该试着哭大声一点。”
顾宸舟:“?”
他哭的还不够惨吗。
她聋了吗?
他后知后觉她是故意的,直直盯着对方:“你要反思自已。”
反思为什么会把别人弄哭。
“我一向严于律人,宽以待已,”业灵运无视他瞪过来的眼神,淡淡道:“别这样看着我。”
“不许撒娇。”
顾宸舟不理她了。
他已经彻底失去了与这位无情冷酷的业宗主的沟通兴趣,闷闷不乐地阖上眼,呼吸微弱。
他眼睫上坠着泪珠,如同清晨的露珠一样,让人怜爱疼惜,业灵运凑过来,温柔地亲在他微肿的唇上。
顾宸舟动了一下,被她一把制住揽紧。
腰部被钳住,他颤了一下:“不要。”
他快要累昏过去了。
“我还没休息好。”
业灵运“嗯”了一声,摸了摸他的头发,她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专注地听着他的呼吸逐渐平稳,而后轻轻起了身。
很轻微。
却引得他身体剧颤,指甲不小心划到了她的手臂。
他瑟缩了下,本能地抽噎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