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为止藏于何处?”
郦裳不答此话,只顾咒骂着石问筠嘴中反复念叨着“不得好死”。
石问筠抡掌掴去:“第二遍,王为止,现藏于何处?”郦裳嘴角带血,咬着下唇死死盯瞪着石问筠,双目中似能喷出火来。
“你便是不说,我放火烧庄将里里外外活物死物都燎成碳,他能逃了?你此时的嘴硬有何意义?第三遍,王为止在何处?”长剑反提剑锷靠在云绫左耳之上,“今日我佐以姑娘秀耳,下酒吃!”
“石问筠,你敢!”郦裳尖锐一声惊呼如同柄柄利剑射出,刺得旁人耳膜生疼,饶是石问筠也被这莫名一嘶搅得头皮发麻。
“好一个母夜叉,我如何不敢?三询已过,当是切下一只耳下来。”正欲动剑,庭外传来一苍老暮音
“老夫在此。”
一驼背老者跨槛入院,拄剑作拐颤颤巍巍蹒到石问筠身前
“罪糟老头王为止,无能至此,护不住父传剑庄,保不住族内亲徒,如今还要叫外门仗义晚辈在我面前受辱,我纵是千死万死如何能报答?何其悔也,早知今时今日之况,当初又何苦求于人哉,徒伤人命,不若拱手献上我渊合剑庄!石问筠,你收手吧,毋要再伤娃娃们了。”王为止醒来后见身周无活人,尸体压着尸体鲜血混着鲜血,剑庄到处惨像是老泪纵横悲难自禁,他料定石问筠仍未离庄,当下把心一横,拄着剑向庄内行去。
“不见棺材不掉泪,人呀,尽皆犯贱之流,若我不闹上一闹打上一打,你王为止,何会将我放在眼中?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石问筠纳剑入鞘,将云绫扔甩出去,“那庄契?”
“送你便是,只是这些孩子们,你一个不许碰,来助我剑庄的江湖朋友,你须得让他们安全……”
“王庄主!”石问筠出言打断,“害人性命结仇之事,晚辈从不敢做,素来能避则避,可你莫是忘了,此程还有破刀帮与鬼手门两派压我,我本是不愿伤人想着擒而后放,可鬼手门指名道姓要这几位朋友前去坐坐,我又如何做得了主啊?”
“石叛徒,你可真是鬼手门的好狗啊!”王为止起身剑锋狠狠刺戳了几下石砖地面,再指向石问筠:“无义无德,无悯无信,枉活二十余载,你对得起教你育你之师父,对得起生你养你之双亲吗?我若为你长辈,定以此嗣为耻,恨不得!恨不得生抽你筋生剥你骨!”
“丧家之犬何故狂吠?你觉得此时此刻还配与我讨价还价?剑庄我要了,人,我也得要!庄契乖乖交出我让你少受些苦,不乖乖交出我敲掉你一嘴老牙拔掉你一条烂舌,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竖子欺人太甚,我与你拼了!”王为止提剑刺来,石问筠见他气若游丝已无半分剑气可现,“强弩之末快快倒下吧!”一掌劈出掌风将王为止推倒,左右拥上将他押住,正欲动刑逼问庄契所在,只听得“嗵嗵嗵嗵”齐整脚步踩踏声自院外传来,石问筠与左右压着王为止一行出院,粗眼观去便见乌泱泱黑黢黢不下百人围住了内院,布衣佩刀,鞘身刀尾裹脏烂破布,前首竖破刀大旗。
“哈哈哈,张帮主何时又布来如此一群队伍,再有这波破刀帮的兄弟助我,我与鬼手门都能有几分谈价的底气了!”拱手施礼欲打招呼。
是列前头走来一老者,宽肩阔背孔武有力,老态有显是却是气宇轩昂不怒自威,容貌与王为止颇有几分相似,腰间褛布束住,一柄无鞘黑刀穿于其间,刃上无一崩口刀身寒气外显便是远远看上一眼都禁不住要打个冷颤。来人一眼扫到半跪于地生死不明的王为止,顿时戾气横生,拔出黑刀大吼一声,径往石问筠颊前劈去,年迈虽老,这一吼一刀却有石破天惊之力暴风骤雨之势,石问筠正自纳闷不明其意,但这迎头一刀之威如何敢小觑,抽剑出鞘如纱剑芒层层披上罩住身前,一剑刺出,刀剑既碰掀起一股骇人气浪,脚下石砖尽皆碎裂,离得近的一些细木瘦灌已是连根卷起远远飞去。
“破刀帮兄弟?这是何意?”
“伤我胞弟,饶你不得,毁我剑庄,人神通杀!”
王昶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