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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剑气洪流(第1页)

“好小子,撞这一下不见你气海枯竭,端端的还有余力?你练的什么功来?”

汪毓气浪撞开竹峰后又激出郭薪一口肺血,再连是冲断了五六棵合抱粗巨树方才散去,经这一下,郭薪失了气焰不敢爬起,眼见着身前汪毓一气散去复敛一气且更胜先前,目瞪口呆之际,郭薪抱着头只是嚷叫:“不打不打,郭某服输,此端比试不成体统,端端的叫这小子欺负人,娃娃哪该有这般深厚的内力?”

饶是郭薪不解,花万剑也没有想处:毓儿此前气府我且窥过,不过平常,气海万不能供其这番用法,可眼前这等气象又哄不得人,毓儿气定息稳远还未至极限,不是强撑之相,那便奇了,无端何来此造化?

“可是不解?”

身后音来,花万剑回首视去,却见司徒海棠抱着林逾川来了此间,临肩接踵循着月光看得林逾川眼下挂着泪痕,双颊红扑扑的,只是趴在司徒海棠膛间熟睡,看得女受吓不轻。

“花某不解,烦司徒兄坦言告之。”

“非求但说,司徒海棠日后还将向花宗主讨些回头。汪毓小子吃尽谷内天华地宝仙露甘霖,还竟将我悉培多载的采穴蜂苦灸蚁尽数用去,便是气海浩瀚胜壑如洋也是平常,溉籽成花破茧成蝶,我施种的花,自经一番彻寒苦碾,哪朵不是脱胎换骨?”

“谢司徒兄弟,原来也是眼下却更,百花谷永远是万剑宗的恩处,日后但能献力书信启来,快马加鞭。”

司徒海棠在林逾川眼角吻一下,伸指指向郭薪:“我要填一具花泥,花宗主替我抱下川儿。”眼神冷冽杀意频闪。

花万剑将其按下:“叫司徒兄弟忧心,花某自在暗中瞥警此处,若有伤川儿迹象必当出手阻得,锻徒心切,不曾想让令爱受苦若此。”

司徒海棠冷眼看去:“自家孩童谁有不爱,偏是花宗主顾惜汪毓,我司徒海棠便不爱怜川儿了么?”

“哪里话。”花万剑叹了一口气,“花某实过不便斡旋,只是我曾许诺饶此人一命,若眼下食言施了恶手可是不该,花某名面事小,现在却不是与鬼手门撕破脸皮之时。”

司徒海棠将林逾川放躺着倚着树木:“不劳花宗主做恶人,百花谷也不是恶处,司徒海棠一人为之,以后便孤身离了百花谷,卫都要来,你让他寻我便是。”捏拳便要上。

花万剑再是强按:“司徒兄弟,需得从长计议,你但是走了,令爱如何能不守着你,你与他们想过?鬼手遮天往何处逃?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不比当下。你且忍下一时,我以剑宗起誓,日后定拔了鬼手门叫你出这口恶气!”

司徒海棠脸上阴晴不定,盯视着花万剑良久,叹一长气:“花宗主不该只顾爱徒叫我川儿受险。”转身抱起了林逾川回了来处:“此下事了,汪毓得痊,便就退了谷自去了吧,江湖实大,真愿再也不见。我替夫人与你别过。”

花万剑对着司徒海棠离去处长揖不起:“罪某花万剑,此生诸错难断无有赎罪,只望耗此残生,还一片净土。啭音……林谷主处,万望周全。”

未有应答,司徒海棠抱着林逾川隐于花草林海间,天即破晓,夜幕不再肚白将显。先时所立处,静置两布兜包袱,大兜且装着汪毓衣物与带出的几柄剑,一旁的小锦袋,平整处黑墨二字:“予汪”。

不及拾起包袱,郭薪连滚是爬对着花万剑便磕:“花宗主,花宗主!无论如何是不能再打了,再去打来取死无异!且看当下天将破白,我也是捱过了,放我去是如何?”

花万剑点了点头:“是不能再打,只是也没这等便宜事!”

郭薪冷了面不知该如何,又听花万剑再言:“你将这些花花草草泥土树木凡乱处都且归置平整,细备妥当,来时何样去是何样,只叫葱绿更鲜花红更艳,莫叫我看到破败萧条处。”

“那是,那是!小人这便去整理!”郭薪但获大赦感恩戴德“咚咚咚”重磕三下头,便去了一旁归置乱土。

“好人师父,不练了么?”汪毓也卸了力走来。

“练,如何不练。”花万剑脱去毛毡露出结实双臂:“幸是寻得迹象来得感悟,不去巩固炼化多是可惜?”

“便是说?”汪毓心感不好。

“叫为师试试,那个堂主眼下也不堪用,承不得你几下,测不出你新式深浅。”

“别了,师父,说是新式不过是灵光一现,我也不知深浅,平白叫您老人家笑话。”

“使来,少说废话,我憋着力不发。”花万剑双膝微曲左手负后右手开掌掌心向前架开。

“师父看剑!”双剑平举于前,气府内波涛涌起,些时身周气凝成练嗤嗤作响,驭气生风激得衣摆发襟如暴风中的枯叶狂乱曳动,洞府大开筋穴肆取只贪婪汲取天地精气化为己用,股股烫流过丹田、经长强、过大椎百会又自输送全身各处,精目陡蹬“嘭”之一下,又一股骇人气浪激射而出直朝着花万剑撞去。若说对郭薪的那一下偶然使得是下山的猛虎,那么这目下运力思着的一击,便是出洋将搏击于天的蛟龙!

“好剑气来!哈哈哈哈!”花万剑右掌按上瀑布般的剑气,迎来一下掌心刺痛忙是催出内力化作罩子护住是掌,按处时剑气分流又朝周身四面八方射溅,此当也取郭薪定尖爆竹之式,花万剑再使气流衣护住周身,不经意瞥见身后松着土的郭薪,气衣再阔直将整个气瀑兜住硬生生抵上了去。怎料汪毓剑气更进若涛似浪又是数股压来,一浪盖一浪、一浪胜一浪,浪叠浪来连绵不尽压得只是守势的花万剑竟觉吃力。

“此式非内力雄厚者不可使!”花万剑屏气凝神只专注着右掌小力压制着气瀑,他要看看汪毓不留力的一气,能有多长。

洋洋洒洒一盏茶的功夫,汪毓才现颓势,气瀑径围缩去几寸气势却不减,气力泄倾直压得身周几丈内草木尽折泥石俱奔,白练气瀑如一道灼目凝虹,萤萤耀光直叫天边肚白不是亮处。一旁郭薪吓得面如土色,动作也停是双目无神呆呆愣住,唯口中喃喃:“福大命大,福大命大。”

再颓再弱,汪毓额前汗豆多许,胸口起伏只是粗喘着气,便欲收起剑势。

“不得停,再摧再借,此式蓄力过长了些,太吃时机不教得旁人趁隙偷袭,若能使出势必叫一招破敌,不然余力不再力又亏损捱不得第二下回扑,你只顾提气,为师要看看你全力之下的杀力如何。”

汪毓则咬着牙再是摧气,此时气海不再溪泓几丝,府穴有疲痛之感,借力也难,只是强支撑着不叫气瀑断了。这一下下耗着,气瀑渐渐势小眼见成了流泉,花万剑点了点头将欲收手。

“这股气泉比不得先前气海,软耷耷的没有力气,叫我挨了怕也是不打紧。”许是心中不忿,见汪毓颓了,郭薪自在一旁蝇语逞舌给自己找补些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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