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目的地明确,圣驾并未在路上耽误多少行程,几日后便抵达了河间府。
河间府大小官员,一早便在柴宗训的必经之路上跪迎圣驾。
此次,柴宗训一反常态,亲自点了府官随驾一同入城,也好让河间府官郭清放下警惕,给监察院足够的时间将此事打探清楚。
“陛下能够驾临河间府,实乃臣之莫大荣幸!”
“不必多礼,朕只是路过此地,待不了几日。”
“陛下说笑了,就算陛下只是踏足河间府,臣等也是欣喜万分。行在已备好,臣给陛下引路。”
“不必了,这些事就让下面的人去做吧,你陪朕坐坐,好好聊一聊这河间府。”
“臣遵旨!”
紧接着,河间府官郭清便从西汉文帝在河间府建河间国开始说起,一直说到北辽。
待他说完之后,柴宗训的圣驾也到了行在前方。
“陛下,到了。”
童海不知为何,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河间府官郭清,他前前后后啰嗦了将近三刻钟,将原本属于他的座位给霸占了。
害得童海只好坐到了轿厢门边,这会他都觉得,这腰已经不是他自己的腰了。
柴宗训装作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实际上早已听得厌烦不已。
河间府官郭清所说的,柴宗训登基之初便已知晓,那会河间府仍在北辽手中。
柴宗训临走时,让河间府官郭清明日一早再来听命。说罢,柴宗训转头就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步入行在,丝毫没有理会呆愣在原地的河间府官郭清。
柴宗训此举,让河间府官郭清一度觉得,方才在轿厢中的他,与现在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如何了?”
“回陛下,我们提前一日抵达河间府,确有发现。不少百姓皆道,或许是因陛下圣驾到来,河间府中的商贸较之以往兴盛了一点。不过据臣查探,这些商人大多是从南方而来,并无邻近州府之人。”
“你继续留意着,朕总觉得这河间府官郭清不简单。你安插在此地的监察院探子,是否向你汇报过河间府的不妥之处?”
“……并没有,陛下是怀疑?”
“我们来了,有些东西就不那么好发现了。”
柴宗训的担心不无道理,监察院的探子遍布大周,难免会有反水之人。
说不定在这河间府里,符昭愿还能亲手逮住一两个。
第二日,柴宗训正想宣召河间府官郭清前来见驾,让他细说一番,河间府这几年以来,为何商贸不兴、货运不通。
不料,柴宗训早起梳洗之际,童海竟发现有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躲在窗外。
“来人啊,有刺客!”
伴随着童海的一声大喊,随侍在柴宗训门外的玄甲卫立刻就将此人拿下了。
“令陛下受惊,臣罪该万死!”
“无妨,这点事还不足以吓着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