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冒险游戏失败了,那也没必要在这呛人的臭水沟里待着,抓紧赶回地面上吧。
弗朗茨活动一下短暂失灵的鼻子,转身准备原路返回。
但一回过脑袋,弗朗茨就断了走回头路的念想,且不自觉地后退几步。
在他来时的路上,一条紫色的河流缓缓流淌着,源石虫的外壳闪烁着深红色泽的光点,这是源石活性化的表现。
在至纯源石反应所引起的活性气旋中,即便是对源石污染有极高抗性的源石虫,也难以避免矿石病的侵蚀。
外壳的活性化源石粉尘不断扩散,越来越多的源石虫褪去温吞的性子,汇入这条河流当中,源石在它们体内扎根,压榨能量的同时,也驱使着无智的虫类寻找下一任宿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下水道中唯一的活人,弗朗茨自然就成了倒霉催的饵食。
弗朗茨的心脏逐渐增大供氧的效率,五感以最快的动作采集周遭的信息,但愈加糟糕的态势只能让他的肌肉绷紧至僵硬。
污水源石虫已经彻底包围了他!
水底,天花板,墙壁乃至拳头大小的孔洞,密密麻麻的源石虫一层叠着一层,柔软的腹部下的头足发出恶心的蠕动声。
弗朗落只有站在原地,聆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虫声,盯着虫潮前进,等待死亡。
(温和的大提琴声)
似是黑夜中亮起的虫火,音乐突兀响起,回声流出虫潮,在活体的肉墙间飘荡。
所有源石虫的触角有节奏地律动,它们在找寻声源,随后,像成群结队的蚊子那般,径直冲向手握大提琴,手握灯火的青年!
河流交叉,高墙垮塌,它们互相撕扯,互相推扶。
砸,弹,压,嗡鸣——虫群蠕动潜行。
弗朗茨张口喃喃,但说不出话。
可纵然是面部僵硬,他手上的动作却不慢,快板在他手中炸响,随后肌肉渐渐放松,笛声很快接替了快板的节奏,音律勃发!
源石虫卡在两人中间,弗朗茨与白垩争相抢夺乐曲的主动权,虫群一时间单细胞燃烧——死机了。
但在一分钟过后,情况有了新的变化,白垩和弗朗茨在长时间合奏中不自觉地配合起来,在双方乐声相互嵌合的刹那,虫群争先恐后地逃离此处,眨眼间在原地只剩被挤压爆浆的虫尸。
虽不知是如何做到的,但短暂安全的环境仍使两人放松下来。
“你们两个的合奏太难听了,即使是源石虫也不想触碰你们的音符。”
白垩的爷爷用不中听的语言形象地解释了方才的一幕,随后便自己一个人对着不远处的墙壁打量着。
不过再一次合奏的二人没太在意,弗朗茨嘴角不自觉地翘起,长笛上的孔洞被轮番擦拭。
“白垩,你怎么找到我的?”
白垩应声回答说:“我只是问了问路,是爷爷带着我来找你的。”
“你的爷爷?”
弗朗茨闻言看向老爷子,正好瞥到他打开墙壁的一幕,当即一步跨出,先他一步捧起落灰的纸张。
“《尘世之音》的研究!?”
……二十五分钟前……
两名“街溜子”大马金刀地蹲在车尔尼家附近的街角,等待弗朗茨离开后才继续话题。
“大师兄,我们都在这蹲了好久了,我的角好闷呐。”
克雷里德苦不堪言,他一只混血炎魔全靠双角散热,现在戴上帽子就像蒸桑拿,但全身因为种族特性的缘故干巴巴的,堪比当年在义务兵里训练的日子。
吉奥先是挂断与萨利亚的通话,耐着性子劝道:“再忍忍吧,你没见夕照区的氛围不对劲吗?”
克雷里德奇怪道:“不是有萨师弟吗?他都镇不住场子了?”
“我们现在在客场,初来乍到,萨师弟能在初期解围已经很棒了。
但杰斯顿老师曾言道:‘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更别提对面有百张嘴,我们只有两条腿了,现在时机未到,权且忍让,一旦天时到来,必叫其大败而归!”
这件事就此略过,克雷里德又问道:“大师兄,你说这个预言为啥有这么多人信呐?”
“这个嘛~虽然这所谓的巫王预言还不如我那便宜爷爷的一个饱嗝有说服力,但名人效应可与名人本身没啥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