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尽管去便是,要不我让两个兄弟跟着?”
赵策谢过这个殷勤的守将,把扇子合上,重新别回腰后。
随后,他朝着城外走去。
走到城门口还能看到的大路口,赵策脚下一转,悄声钻进了旁边的树丛中。
此时的树丛中,大概十几人正坐在背阴处纳凉。
“特娘的,这还打不打啊?”
“不然大事没干成,我们先给热死晒死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嘿,你们看这读书人怎么回事?大家一起晒,就他脸不黑。”
几个人嘀嘀咕咕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聊的起劲。
众人中间,坐着一个身上脏兮兮的人。
这人脸嫩,看不出年龄来。
头上的发冠似乎被人抢了去,身上的衣裳也被扒的只剩一层里衣里裤。
他苦口婆心道:“诸位怎么能这么做呢?”
“子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此乃人之常伦也。”
“古往今来,大事是这么好成的吗?”
“当今勤于政事,又爱民如子,你们这群百姓有地不耕,却要行什么大事。”
他说完,周围的人挖了挖耳朵,看了他一眼。
这人吞了吞口水润了一下干涸的喉咙:“即便是行大事,你们这样的性子也不对。”
“正所谓:种田不离田头,读书不离案头,你们这干大事也没有干大事的精神,还不如老老实实回家种田去……”
“唔!”
嘴里被塞了一块抹布,终于安静了下来。
旁边的那人怒目道:“再逼逼揍你!”
“朝廷的御史,都和你这般罗里吧嗦的?”
这人似乎一点不怕,哽着脖子就要把嘴里的布顶出去。
一个贼人烦不胜烦,直接拿出布条把他嘴里的布一并绑住。
这人说不出话来,还“呜呜”的挣扎着。
其余人不再理他,专心的等着什么。
这人看没人理自己了,有些不甘心的仰头看了看天色。
这一仰头,他便对上了背后一个陌生的视线。
赵策沉默了一阵,才突然出声问道:“这就是朝廷的巡盐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