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洲争执的核心,说到底仍然是棉花。
但在1793年立宪会议上,对棉花贸易达成的条款却言语不清,只能用‘东洲的棉花应该优先满足本土人使用’之类的语言来写明。然而事实上,种植园带非但拒绝提供棉花,甚至还有意对北方进行联合经济封锁,以迫使他们变成自己的工业附庸。
两年多的时间过去,棉花贸易仍然在高位运行。
北方工场主们饥渴了三年的机器,银行里不断亏空的账单,几近于崩溃的北方工业体系,都影响着这个嗷嗷逮捕的地区。
在纽约刚刚建立起自由父神像的东王郑望西,焦头烂额的处理着本地区快要崩溃的经济运转。
三年来棉花的匮乏,只能依靠边境的棉花走私,乃至于棉花劫掠保持一些供应。越发高涨的棉布价格,让百姓们越发的难以忍受。持续到三年来,连旧衣服都快要磨光的时候,大家的忍耐度已经抵达极限。
当1793会议根本谈不出一个结果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难题必须解决。
不久之后,前线民兵擦枪走火了。
一个叫‘林东一’的殷人民兵头领率领一个排的民兵在田纳西的边境突袭抢劫了好几个棉花田,通过劫掠棉花的方式,拿去给已经没衣服穿的儿子换了身新衣。
田纳西的当地宗族也不忍,他们组织一大群黄白混血杀了回来,将林东一打死,然后拖着他的尸体巡游示威,警告北边的亲戚们不要太过分。
棉花棉布贵一点怎么了?
这么多年不都是这个价格?
林东一死了,可他还有自己的殷人部族。
肯塔基的林姓殷人部落又南下,摧毁了当地十几个宗祠,然后将所有死难者尸体上的衣服剥掉,带回家去分给无衣的民众。
田纳西的宗族当然也开始组织反击,两地之间的民兵迅速从互相攻杀,变成了有组织的屠杀灭绝。
在这一时期,几位镇守王还能勉强维持一个共同的国家意识,东王郑望西、飚王郑守恩都发文谴责在边境对战的民兵组织。
从卡罗莱纳到密西西比,虽然到处都在发生摩擦,然而各地驻守的军府其实还能维持作用,派遣装甲列车去弹压。
但战争转折的关键,在于1793年5月,新成周中央银行宣布入不敷出,资产枯竭。他们只能快速开动印钞机,大量制造无实物对应的贬值货币。
新成周的经济系统核心都停摆了,附属于它的各个钱庄当然也随之完蛋。
经济,一切的核心是经济,经济的核心是棉花、是纺织、是工厂。
这是一场区域性的经济崩溃。
新成周这么一个高失业率、高城市化的地方,迅速产生大量的移民工人坐在码头百无聊赖的等死,虽然到内地也有饭吃,可城市化的意义就在于这些人口会迅速在失业中极端化。
尤其是新成周一直没有建立如内地一样妥善稳定严密的政府,大量街区原本就处于半自治状态。如今连政府都发不出工资,街区上的警察当然也变成了黑恶势力的一员。
无数工厂的工业机器还能运转制造武器,但经济系统已经出现紊乱,黑帮和民团横行,自发的组建着新势力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