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年中自己都容易养不活,何况是小娃娃呢,所以玉山哥同枣哥儿的身子他始终没有尽心的去给调理。
不过在灵泉水的作用下,现在也比之前好了不少,等到了地,再来一剂温补的药,一切便水到渠成了。
夜已深,确实众人均已疲惫不堪,两个小夫郎搂着三个小娃娃,酣睡在床榻之上,其余人挤在板床之上……
还有一人正与徐家一众族人争执不休着,这人便是——叶玉山……
叶玉山被惹恼了,他懒得同徐里正以及一些为老不尊的族叔们在废话下去,也懒的给徐家其他小辈族人任何一个眼神,对着自家这一脉再次说着自己的想法与决定:
“爷爷,爹、娘,以及众位亲人,我同弟夫他们北上的主意已定,此次特意绕道回来一是告知你们战乱的消息,二么请恕玉山不孝。”
说着他便直接跪在了厅堂之中,对着徐老爷就‘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
他这一举动,徐老爷子等人倒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可是把徐里正等人震惊了!
一个个牵强的找着理由,说什么玉山养在外面这么多年不跟徐家一条心了等等。
看着跪在地上任族中人数落的小孙子,徐老爷子此时这个后悔,他是想到过族人不要脸,只是没想到居然还蹬鼻子上脸。
家有七仙女,女婿全是入赘的徐老爷子,他的脾气不用想也不会好哪去,不然如何压制住一众想上门打秋风的岳家?
他一把拉起这个唯一外姓的小孙子,冷哼一声,很是不客气的对着徐里正等人下着逐客令:
“六弟,还有众位族人,你们该说的也说了,时候不早了也该回了。”
众人见徐老四有些动了怒又赶了人,一个个觉得脸面挂不住,冷哼着便想要甩袖离去。
就当他们要迈出门的时候,徐老爷子望着他们的背影很是嘲讽道:
“小山子与不与你们一条心我不知,但他是我孙子,不管什么时都会被忘了自己的根在哪,可像有些人,恐怕都忘了自己的祖宗到底是谁!”
“你!哼!徐……”
这有些人便是徐里正,他气的想要在反驳一二,可剩下的话,便被后面出门的族叔给堵了回去。
“老六,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哪有我们收东西重要。”
“就是就是我们走不走两回事,总得回家通个信啊!”
推推搡搡之下,门开了,寒风裹挟着青雪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闯入了屋。
“哈哈哈,走,我看他们是走不成了,看到没,连老天都站到我这边。”
与徐里正的疯魔相比,徐家老爷子就想的很周到,指使家中众人先将骡马的车套解下,之后苫盖车架等等。
忙忙碌碌大约二刻钟后,徐老爷子等人再次回到了堂屋,此时屋内没有外人,徐老爷子便说了自己的想法。
“按理说我这么大岁数,就不该瞎折腾了,可我呢就想出去走走看看,正好借这个机会了却我的一桩心愿。”
“至于你们姐几个这些年日子都自己过的,怎么想你们自己决定。”
徐老爷子对着那几个欲要出口的女儿摆了摆手,继续道:“毕竟再过几年你们都要当奶奶了,总不能还如孩童一般,事事问我。”
“爹……呜呜……”
谁能想到,这家家户户、争争吵吵之中,外面狂风裹挟着暴雪就像看戏一般在空中飞舞着凑着热闹,顷刻之间银装素裹的大地尽显离别的凄凉……
另一边追寻宋家北山队伍的钱里正等一行人,好不容易深一脚浅一脚的穿过深山,抵达了山脚之下。
路是好走了,可没有树木的遮挡,这一变天,一个个瞬间被吹了个透心凉。
“贼老天,这是打算让人活啊!”
“婶子,哪是老天不让人活,是带路的人不让人活才对!”
叶家小辈说完话紧裹了裹衣服,意有所指的朝打头的钱家人撇了撇嘴。
钱里正对一路始终如狗皮膏药,坠在身后的老叶家众人,都要无语到极点了!
一路上他们这个嘴就没闲着,不是在挑刺,就是在说酸话的路上……
“娃他爹……”
钱里正赶紧打断自家夫郎江影的那些想要出口的不忿和劝解:“哎!少说些话,能省力气不说,还省着风雪灌进肚去。”
钱里正本想着,现在这个世道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还有就是,哪怕这叶氏一族是如何的糟心,终归自己一家与他们同出一个村的,好赖不计遇到难处多少应该能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