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搁这超级加倍呢。”韩佑被绕的有点懵:“那吴家二女婿的兄长又是哪根葱?”
“幽王义子。”
韩佑:“…”
沉默与不沉默的,都沉默了,一群韩府下人忧心忡忡。
倘若只是个工部主事之子,无关痛痒,即便是那鸿胪寺的少卿,从品级上看,都不如韩百韧,唯独九王爷,那可是天潢贵胄,连天家人的颜面都不给,韩百韧可谓是闯了大祸。
门房秦大爷幽幽的叹了口气:“少爷,这京中不比军中,老爷正直是不假,小的们也打心眼儿里佩服,可京中为官为的是个八面玲珑,为的是个得过且过,改日您得了空,还是好好劝劝大人吧,这样下去,早晚酿成大祸。”
“别早晚了,现在这祸就挺大。”
韩佑也没心情讲书了,匆匆穿过了月亮门,准备前往京兆府衙署了解一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见到韩佑独自跑去了,秦大爷快步追了上去,跑到府外时,连忙冲着门口的门子叫道:“愣着作甚,与少爷同去。”
门子应了一声,追上韩佑,落后半步紧随其后。
门房与门子并非同意,后者要每日守在府外,无论是刮风下还是雨天打雷劈。
门房就不同了,在侧门后面歇着,府外来了人,门子会先通禀门房,门房再决定要不要告诉管家或是主人。
值得一提的是,韩府好多人都是身兼数职,就说这秦大爷吧,既是门房也是韩府的管家,膳房厨子偷懒的时候,他还得兼职抡大勺,抡完大勺抡厨子。
韩府所在的位置靠近南市,而京兆府在京城最中间,韩佑越走越快,王海紧紧跟在后面。
韩佑挥了挥手,让门子与自己并肩而行:“工部主事、鸿胪寺少卿、九王爷,这三人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主事之子犯了事,王爷的义子要来保人?”
短打扮的门子面露沉思之色,随即双眼一亮:“小的不知。”
韩佑骂道:“不知道你在那想个屁。”
“小的在想工部主事、鸿胪寺少卿、九王爷,这三人是何关系,为何主事之子犯了事,王爷的义子要来保人?”
韩佑翻了个白眼,这就是他平常不愿意带着下人们出府的缘故,看着就上火。
就韩府这些下人,也就秦大爷脑子里有点东西,其他人也不能说脑子里空空如也,有东西,全是水。
门子叫王海,二十出头,皮肤略黑,头很大,长的有点像是做了美黑的大头儿子。
王海并非韩百韧当年的亲随,原本是京中下县折冲府的一名小旗,倒是他异父异母的哥哥王山曾是韩百韧亲随,跟着韩百韧一起回了京,便宜老爹成了京兆府尹,王山则是任了京兆府中的书吏。
王海的老爹也是军伍,战死后,老娘带着刚满月的王海改嫁了,没过几年,老娘得了恶疾故去了,后爹又娶了个老婆,女方带个孩子,也就是异父异母的哥哥王山。
王山王海和被诅咒的海尔兄弟似的,又过几年,老两口跟着当地乡民开山的时候遇了地龙,也故去的,自此,兄弟二人投了军相依为命,混了几年后,老大王山成了韩百韧帐亲随,老弟王海去了折冲府。
前些日子王海在折冲府冲撞了上官,小旗当不成了不说,还要被军司法关上半年,最终还是王山求了韩百韧将人给捞了出来,自此王海就成了韩府的门子。
其实就这群当年韩百韧的亲随、袍泽等人,都在韩府吃住,分儿逼没有,主打的就是个陪伴,以及蹭吃蹭喝。
短短几里路,二人一路小跑,汗流浃背。
韩佑嘀咕道:“赚钱这事是该提升日程了,好歹买匹马,天天去哪都靠腿儿着。”
王海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韩府以前是有马的,前几天被韩百韧外加一头野猪给活活“骑”死了。
跑了小半个时辰,二人终于到了京兆府外。
只见上百名百姓聚集在外,连连叫好,那叫一个看热闹不怕事大。
韩佑暗暗骂了一声“刁民”。
自从老爹担任京兆府府尹后,就是在百姓这一声声叫好之中迷失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