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待了好几天,温月闲得要长毛了。
同学带来的卷子她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手机动不动就没电她也懒得充电。
这几天最有意思的事情,一是同学来找她问题,二就是隔壁床的东北夫妻和她闲聊。
出院的时候,东北大叔装了满满一兜子水果熟食让她带走。
等温母先出去结算时,大姨耷拉着拖鞋拉着温月的手把她送到门口。
“闺女,你住院这么多天,除了你妈也没看你家里人来看过你,以后有事就给我和你叔叔打电话。”
温月心里涌过一股暖流,她冲着大姨点点头,眼睛有些发酸。
“一定要好好学习,趁着年轻咱就猛劲干,没有人是你的靠山,你的靠山就是你自己!咱做女人的就要自立自强,我看你这些小同学都挺崇拜你,咱就该这样!做让人仰望的人,坚决不让人踩在脚底下!”
这是温月穿来后,遇到的第一个真正关心她的人。
最大的温暖,竟然是来自相处几天的陌生人。
六月份的天气已是阳阳高照,教室里一到下午就散发难以形容的人味。
温月在下午第二堂课回到了班级,刚进门,台下就响起掌声。
数学老师不气反笑,“干什么?看到大明星了啊?”
“月姐现在就是我们十三班的明星!”
几个常去医院问题的学生都积极地向老师安利,温月社死到昏厥。
刘老师敲了敲黑板,“行了,都别在这耽误时间了!一个人耽误一分钟,一节课就过去了!”
温月放下书包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数学老师冲她一直笑,她不自主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什么情况?
几天不回来,这些人都像中邪了一样。
刚下课,温月的课桌前就聚集了一群人。
苏小琪原本拿着牛奶也想凑过来,不一会儿就被人群挤到角落。
大家七嘴八舌地拿着各自的书本挤过来,还有人往温月的桌上不停地投喂零食酸奶饮料。
温月实在招架不住,用胳膊拨开一个空间,“你们别堵着,我要去厕所啊!”
“月姐,你是我的永远的姐,先帮我看这道题,看完你再去呗。”
“我先来的,你抢什么啊?”
温月伸出手,“老规矩。”
众人怔愣了几秒,葛栋秒懂,掏出十块钱塞到温月手里。
“两道,先给我讲。”
上课铃响后,大家散去,温月桌子上零钱散成了一座小山,旁边还摞着高高的习题本,都是她没来得及讲的题。
王浩之前咄咄逼人的蔑视消失不见,他一脸羡慕地看着那堆零钱,撇撇嘴道:“你靠这个能发家致富。”
温月心满意足地把零钱抓起来塞进书包里,“维持温饱而已,这年头钱难挣屎难吃。”
两个人的课桌已经没有了缝隙,王浩的座椅也往温月那边靠了靠。
曾经他视温月为瘟神,和她坐同桌是他高中生涯以来最痛苦的事。
现在同桌成了班里的大红人,王浩再看现在的温月,才发觉其实对方也没那么令人厌烦。
而且温月确实和以前变化很大,不仅是令人匪夷所思突飞猛进的理科成绩,给他冲击最大的变化是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