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孩子年纪都不大,孤苦伶仃的倒也活了下来实在是让人疼惜。
“快多吃些!”宋母给文依依加了块儿肉。
“谢谢宋婶子。”文依依乖巧的道谢。
“谢什么,是我们谢谢你才对,升儿回来都跟我们说了,说是这次多亏了你。”宋母真心实意的说道,她也没想到救了升儿的竟然是这么个瘦小的小姑娘。
她看上去不过才四五岁的样子吧。
“依依是吗,你这些本事都是打哪儿学的呀?”宋母好奇的出声询问,话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当,连忙解释,“依依别误会,婶子就是好奇,毕竟你看起来年纪这么小,会这么多可真是了不起。”
“没关系的。”文依依不在意的摆摆手,她看上去这么小,别人怀疑也是正常的,“我爷爷是个大夫,我从小就跟着他行医,时日久了,自然就学了不少东西,爷爷都说我是个天才呢。”
解释不通的事情就归因于天才吧,文依依不负责任的想。
“原来是这样。”宋父恍然大悟,“小姑娘还真是了不起,天生就是个当大夫的料,这以后长大了可不得成为一个神医。”
文依依不还意思的笑笑,假装害羞的样子低着头吃饭。
“瞧瞧,小姑娘还害羞了。”
众人一时间默契的对视而笑。
恰在氛围正好时,却突然传来了一妇人虚情假意的关心话语。
“呦~大哥大嫂今日的饭菜不错呀,看来可真是心疼升儿,升儿一回来家中的菜品都不一样呢。”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村中妇人常见的打扮,唯一有些特点的可能就是颧骨高了些,嘴唇薄了些显得尖酸刻薄了点。
“也不光是升儿回来,还有我们一家的恩人呢,可能是许久未回,升儿昨日竟跑去了西山,还莽撞的伤了脚,得亏小神医也在西山采药才救了升儿。”宋父冲那妇人笑了笑说道。
“小神医?不知是那位?我家老爷子今日身子也不太爽利,正巧让那小神医也去给我家老爷子看看,也算是全了我为人媳的心思了。”说着还假模假样的擦了擦眼泪。
这村里谁不知,他家老爷子早些年就上山劈柴摔断了腿,本来是能救得回来的,就是这抠门的媳妇舍不得那几帖药的钱,生生给老爷子拖成了无法行走,还日日在家里嫌弃老人是个累赘。
文依依本就对着妇人没什么好印象,本不打算理会,但听见她提起家中老人,认为她是个孝顺的,真心为老人求医,医者仁心,便主动站了出来。
“是我,家中爷爷的病情怎么样了?可方便带我去看看病人?”说出来的话是专业的,但耐不住小人只有人小腿短,怎么都透着滑稽。
这妇人刻薄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文依依,眼里都是不屑。
“这小丫头不过四五岁光景,该不会是被什么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好攀附你们宋家吧?”这妇人眼睛一斜,轻蔑地目光扫过了文家兄弟身上虽整洁但却明显大小不合身的衣服。
暗示的简直不能再明显了。
“你……你说什么?”文越听见自家被污蔑,怒从心起,还是文梓在一旁按住了他的手才没有当场发作。
“李大娘请放心,我昨日受伤属实是意外,碰见文家妹子也是碰巧,在这文家兄弟的心性我们也是知道的,不是那种心术不正之辈。”见自己的恩人被污蔑,哪怕宋升平日性子在温和也不禁激起了几丝火气,只是终究是个读书人,说出口的话也带着有几分文雅书生气。
那妇人见宋升都向着文家说话,且宋父宋母也没有怀疑的意思,心中有些不满:明明是怕你家被这破落户诓骗才来好心提醒,不料他们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出丑,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不就是拿了些死人的银子,家里发达了眼里就看不着往日的街坊邻居了,也不知请那几个小乞丐吃什么饭,莫不是有了点小钱,就刺激的脑子不正常了?
李大娘拿鼻孔朝天,趾高气扬的哼了声,心中很不满的走了。
“不好意思,说是答谢你们结果还弄得不太愉快,我以茶代酒,向众位赔罪。”宋升见那妇人离开,硬撑着站了起来,单腿受力总是有些不稳,杯中酒水少许溅到了长袍上也不见他在意。
见宋升突然站起来,文依依一下子跑了过来拉着他的衣袖让他坐下:“你现在脚上还不太能使力,你且坐着,哥哥们不会计较的,对吧?”
文梓看着对宋升一脸紧张的小姑娘,眼中有了几丝无奈:“宋大哥,无事的,你先坐下吧,注意着伤。”
宋升也不想弗了兄妹俩的好意,便顺着文依依的势坐了下来。
“这李家媳妇整日里闲散着到处嚼人舌根。”宋母又给文依依夹了一筷子菜,同是妇人,不像男人们那样神经大条,有些事看的明明白白。
李氏自己整日游手好闲,还总是嫌弃夫家没本事,成日到处说自家男人的不是,关键是这妇人善妒,见不得别人家好,前些年宋家发达的时候,就没少见李氏冷嘲热讽,到处编排他们不知拿了什么不义之财,还是宋升读了书回来,村里人信服读书人,据理力争,解释的清楚了。
要不然,还不知在外面传成什么样。
后来这李氏见诬陷不成,就总是在外面说他家拿了死人的银子,晦气得很。
宋父是个慈祥的人,脾气好着,不欲和这种妇人计较,她又身子不好,也懒得耗费精力管她,外面的事就由着她去了,权当她不存在。
只是这李氏后来时不时就往他们这儿溜达,想来是妄图占些什么便宜,只是每次都被她不冷不热挡回去了而已。
“这是个什么人?”文依依咽下嘴里的东西,听到宋母来了这么一句,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虽然打心眼儿里瞧不上这个妇人,但她对她家受伤的那位爷爷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