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看着摆在眼前精细的料子,忍不住伸手拿到眼前细细端详,颇有些爱不释手的意味。
文依依在心里感叹着古代有钱人们果然生活很精致,连穿衣服都这么有追求。
还是文梓最先问道:“这种布料的价格是怎么算的?”
郑老板听他这么问,又看向了身后的随从,随从便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册子,上面密密麻麻记录了不同布料的价格。
“我们不同品质的料子都有不一样的价格。”郑老板翻开一页,把小册子递给了对面三人。
他看着文依依手里的那款,介绍到:“像这个小姑娘手里的,就是我们主打夏季的面料,秀满了栀子花,还有做一款暗纹的设计,这个价格就比较高,每尺布我们的售价是三两。”
文依依心里暗暗一惊,心说果然很贵。做一件衣裳少说要耗费两三尺布匹,而他这一尺布就是三两银钱,都能抵得上普通粗布衣服的五倍了。
郑老板继续介绍到:“像那位小兄弟手里的就比较便宜一些,我们定价是一两八一尺……因为我们也有冬季的厚实布料,只不过不应季节,想来你们也不是很需要,就没有带来。”
文依依点点头,实际上她觉得,单单是郑老板带来的这些布料就已经够他们选上好一阵子了,并且,他们有没有足够的资金去买下这批货都还是个问题。
“当然,我们也有更便宜的一些布料,就是原材料没有这些这么好罢了。”看出了文依依的为难,郑老板自然有所准备。
此时,他的随从就很有眼色,很快的拿出了一批相对便宜的布料,递给了郑老板。
这一批布料单从肉眼上就看得清楚,没有之前的布料那么顺滑有光泽感,刺绣也相对少了很多,但是摸在手里依旧柔软,上身也是很亲肤的一款面料。
比起前面的,说实话,这些才是文依依想要的,毕竟松汶镇虽然是一个商业的交汇口,可实际上住在镇里的富人并不多,按现在的话来说,大家基本上都是一些小资产阶级,衣物布匹价格那么高,属实是卖不出去的。
文越显然也考虑到了这样的问题,他仔细想了想,斟酌地说到:“郑老板,您也清楚我们这儿就是一个镇子,像这样太好的布料,寻常人家是舍不得买来做衣服的。”
果然,郑老板在心里暗暗说着,他实际上也不觉得以这个小镇居民的收入水平能有余力买这些上好的布料。
“这是自然,我明白。”郑老板点点头,对文越说,“实际上这些布料更多的售卖地区是在京城,以及单供一些富商大贾。”
文依依三人点点头,表示明白。
商量了将近半个时辰,四人最终确定了购买的品类和数量,约定大概在半月后取货。
回家的路上,文越忍不住感叹到:“刚才郑老板拿来的那些布料真的好漂亮啊,摸着也很舒服。”
文依依点点头,说:“确实,这些都是我们普通百姓消费不起的东西呢。”
文越哼哼两声,嘟囔到:“相信我,我以后也让你们穿上这样好的布料,还是随便穿,想穿就穿,一年做一套新衣服的那种!”
文依依听了,很不厚道的笑了,她只当文越是在说一些玩笑话,便打趣道:“我们开的店铺能顺利经营下去就很不错了,你还想这些。”
可文越却不爱听这些话,他忍不住反驳到:“怎么会呢,相信我,有了我的加入,我们的店铺生意一定会红红火火!”
文依依轻笑两声,文梓也忍不住责备到:“文越,切勿好高骛远。”
见二人都不相信他,文越辩解道:“什么好高骛远,大哥,我这叫鸿鹄之志!”
他继续絮絮叨叨,说着些话,什么“我可是经商的天才”,“布庄的生意有了我肯定特别好”之类的话。
二人见他如此斗志昂扬,也不再扫他的兴,反而鼓励道:“既然你如此想要把这个铺子经营好,那你何不多看些书,多学些知识?”
提到书和知识,文越就蔫了,他性子好动,沉不下心来看那些之乎者也、诗词歌赋,能坐着上一整天的学对他来说就已经是一种奇迹了。
他撇撇嘴,强行狡辩道:“书上的东西都是些死知识,这经商是要有实操经验的,光看书没用。”
文梓忍不住反驳到:“可你若是半点都不看书,也是不行的,单说这算账就不是一种轻松的活儿。”
文依依十分赞同,也觉得要趁机教育一下不爱学习的小孩,她说道:“这些课本的理论知识都是基础,看起来没什么重要的,可是实际上少了那一些都不行。”
文越向来最讨厌别人念他,想要他好好读书,他就觉得自己没有读书那根筋儿。
之前,文依依让他们念私塾的时候,最开始他还抱着一种兴奋的姿态,以前看着别的孩子上学放学,觉得十分有趣,只是自己家里学不起,可当它真正坐到课堂里的时候,才发现这一切都很枯燥乏味。
一开始他还能硬着头皮学下去,跟着哥哥们努力追回落下的课程,可后来他就完全没有了动力,课业平平,在私塾中也算是半个心思不在学习上的人。
还是后来,他有一次偶然跟着文梓一起去到了集市上,看见别人在市场上买卖东西,开铺子赚钱,他就觉得十分有趣,目不转睛的盯了一路。
自此,他便对经商燃起了十足的兴趣,无论是买卖一些小玩意儿,还是开铺子,他都十分积极的参与。
以前生活平平淡淡,大家靠着文依依买卖草药和用轮椅换来的每月的固定分红生活,没什么波澜,也不需要经商,直到白业的到来,让他们的生活被迫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们搬家了,现在也开始准备经商,既然机会摆在了这里,那么文越自然不会再轻易地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