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隐的牙关微紧。他谨记着自己承诺时的那股绅士风度,没有于此时打碎。
但车门关上后,加重呼吸的人又是他。
他发了疯一样的嫉妒。
假如——她和他提过假设,问说如果她和别人结婚了怎么办。
他的答案不是开玩笑。
婚礼当天,无论原来的新郎是谁,最终出现在所有人视野之中的新郎只会是他。
那股偏执欲在经年累月的催化与蔓延之中,早已深入骨髓。
所以,倒也庆幸,他们后来这一路的顺遂。
免去了很多尚未发生的可能。
司机很安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车里气压有些低,过了一会儿他才意识
到自己竟然下意识地屏息。
容隐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两个人,眸光平静无波,像是陈年的潭水一样深。
他没有强求的话,随珩会是林家觉得很好的一个选择。
所以,又让他怎么敢不在林家面前努力。
这次Night的风波随珩全程看在眼里。他原本定的是几天前的机票,但是因为她那边出事,他才改签延后。
直到他亲眼看着Night的风波落下帷幕,他才能相信,容隐确实有本事能够护得住她。也才能放心离开吧。
日光清朗,男人眉眼温和。
他们面对面站在一起说着话,只是这个画面都显得很温柔。
路人不知他们的关系,觉得养眼。
但在车里的某人眼中,却是很刺眼。
这一趟去的话时间会比较久,随珩短期内没有时间回北城。
他同她说:“有时间你来美国的话记得跟我说一声。”
舒清晚爽快答应。
她给他准备了个礼物,让他一起带上。随珩低眸看了眼礼物盒,没有急着拆,微笑道了声谢。
随珩这趟回来,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是常年待在外面的人,这次却难得对家乡生出留恋不舍。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没再多言,带着行李箱走进去。
上一次,也是在机场。
他们差一点就要去办登机手续,坐上那一架前往意大利的飞机。
或许,他们单独在异国他乡,会有不同的际遇和情愫。
但还是迟了一步。
走进机场,透过玻璃,随珩的脚步忽停,他看向外面。
容隐下了车,接着回来的她。在那一刻也似有所觉地抬眸看了过来。
他的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有的依旧是不容置喙的气场与强势。
就如同他一贯的手腕一样,带着冷硬和不可商量。
站在车旁的男人身形高大挺括,遥遥与机场里的人对视上目光,没有半点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