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之前的那次打斗,自己本就不是奔着要薄夜寒命去的,是为了戳穿他,揭开面具。
在揭开面具之前,如果自己知道薄夜寒对自己是那种心思,说不定两股怒火加在一起,真会下死手。
但偏偏是顺序反了,先动用武力揭开了面具,才接收了这一信息,那时候,猛揍了薄夜寒一顿,自己的火就已经卸了一半了。
而对于薄夜寒来说,他只想着不让自己摘下他那破面具,拼命反抗,躲避。
再退一步讲,要是薄夜寒对自己喜欢的人也能下死手,那他真就是畜生不如了。
寂玖笙翘着二郎腿。
眸光低沉,凝望着薄夜寒:“薄夜寒,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当然!”薄夜寒斩钉截铁。
“你有认真看清过你自己吗?”
寂玖笙唇边绽放出一个微笑,让人不寒而栗。
薄夜寒不明所以。
寂玖笙继续道:“你睚眦必报,向来对人是赶尽杀绝,斩草除根。
幼时的遭遇,让你对我恨之入骨,当这种狠意无法排解时,你便开始苦中作乐,觉得我也不错,你便慢慢开始接受了我。
薄夜寒,你是该恨我的,但这些年,压抑的太深,再加上之后我对你略微出手相助。
而这一切,却错被你当成了喜欢,当成了爱情。”
他语气极其认真,极具穿透力!
“薄夜寒,这不是喜欢,是你病了。”
他循循善诱,如一个长者一样,将一切掰开了,揉碎了,讲给薄夜寒听。
实际上,这也是他这几天躲在办公室里,琢磨出的唯一合理的解释。
薄夜寒坐在床上,看着逆着夕阳光,整个人恍若散发出暖光一样的寂玖笙。
忽而,他“呵。。。”的轻笑了一声。
他身子靠后,靠在床头,脑袋一歪,整个表情说不出的逗趣儿。
有些哭笑不得。
“笙哥,真是难为你了,为了拒绝我,居然能想到这么多新奇的说辞。”
“你。。。”
寂玖笙脸色一黑。
这几天压制下去的躁郁,又成倍的翻涌了上来!
与此同时,薄夜寒眸子也冷了下来。
他连名带姓的出声:“寂玖笙,我不是小孩子,不至于分不清什么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什么是喜欢!”
薄夜寒眸中深沉,声调更是低沉到了极致。
“寂玖笙,还记得在帝都时,我让你陪我去我母亲的墓地吗?”
寂玖笙睫毛轻颤。
“在那天晚上,当着我母亲和你的面,那是我以往那么多年中,最轻松,最开心的时候,从那时候我就知道,我对你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