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安静得落针可闻,两高大英俊的年轻男人相对而坐,均是久久无言,两男人低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至于傅盛修和傅宴舟都能听到傅窈的心声,他们好像心照不宣的,都没有戳破。
傅盛修眉目冷峻不苟言笑,五官削硕硬朗,周身散发着一股低气压,从进书房开始,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男人左手食指有节奏地扣着桌面,很久才道:
“宴舟,你找人去调查一下,傅窈住的那个孤儿院,既然是自家亲妹,就算是过去受了委屈,都得给讨回来!”
少见的,傅盛修会在傅汐之外的人身上露出愤怒的情绪,这不免让心思深沉的傅宴舟挑眉诧异,他轻笑道:“大哥这是对这个新回来的妹妹上心了?真是稀奇呐!”
“刚才大哥说的话,想不到这么快就打脸了?是谁说小汐比亲妹妹重要,还威胁人家摆正姿态来着?”
像傅盛修这种冷清的人,傅宴舟以为,他不需要这份饱和的亲情,现在看来,也不然。
至少,这个新来的妹妹,同样也吸引着他他还挺喜欢听她心声,虽然她的心声,有点惨……
“教育她和关心她,好像不是同一个性质。”
傅盛修睨了一眼皮笑容不笑的傅宴舟,没有要和他扯嘴皮子的意思,随即拿起手机翻出某个电话,语气不急不缓:“你要是没时间,我让别人……”
“不,我有时间。”虽然他真的很忙,但是:“新妹妹的过往,我还是有时间去查的。”
不查还好,一查一个不吱声,傅宴舟第一个自闭了好久,就是好奇心泛滥,主动去查了傅窈的过往。
傅宴舟笑容一收,脸色沉了几度,语气透着危险道:“我也想了解一下,我这个小妹,以前过的是什么生活,大哥,我这就去调查,明天给你答复。”
说着人就转身出了书房。
傅盛修则是眯着眼,傅窈的每一句话,就像一根根细细小小的刺,扎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忽视。
他等着明天的消息,能给他带来多大的“惊喜”。
厨房那边。
在厨房煎着带鱼的时候,方知湫的眼泪掉得那叫一个汹涌,一滴一滴砸在厨房的琉璃台上,傅振衡看着,心痛坏了,边拿纸巾给方知湫擦眼泪,边威胁道:“你再哭,我立马让人把傅窈送走!”
他不是开玩笑,傅窈让他头痛。
傅振衡本来就不喜欢傅窈,刚才他居然还能听到傅窈的心声,他就说,傅窈是个奇怪的生物,刚才他也是一时心软,就把人留下来了,现在想想,就后悔,因为傅窈惹哭了他老婆,就不行!
傅振衡,可是出了名的宠妻狂魔。
闻言方知湫眼泪更凶了,恼道:“你敢?!好不容易把女儿接回来,现在没有感情,相处久了,感情不就有了吗?做爹的心冷,那几个做哥哥的也是心硬,小窈进门开始,都没有关心一句,你现在还说要把小窈送走?你不讲理!”
“我哪儿不讲理?我女儿我还做不了主了?她惹你哭就不行,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赶他走!”傅振衡粗莽安慰老婆道:“不想你女儿让我送走,就立马不准哭,眼泪收起来,眼睛要肿了。”
傅振衡无非就是心疼老婆。
方知湫果真不哭,两眼婆娑地瞪着傅振衡:“你没心,你都不知道……”
傅窈的心声简直就是魔咒缠绕在方知湫的脑海里,方知湫心痛无比:“咱们女儿在外面过得到底有多苦!”
方知湫也没心情和傅窈衡理论,她照顾着锅里的带鱼,认真地翻面,眼睛又不住地往餐厅的方向老看去,傅振衡看出了老婆的小心思,冷哼一声:“傅窈在餐厅等着你呢,好好做饭,别左顾右盼,小心油溅手上去。”
“微波炉的花胶汤已经加热好了,你先去端给女儿。”
傅振衡满脸抗拒,想他堂堂董事长那能做这种跌份的活:“你让老子给她端菜?没门!想都不要想!”
“唉,你!那你出去,陪小窈聊聊天。”
“不去,不知道和她聊什么。”他就是待不下去,才进来的。
傅振衡一点不想听傅窈的心声了,听了心梗。
方知湫气懵,头脑一热来了一句:“你能和小汐聊天,就不能和小窈说说话?那个才是你亲女儿你心里没数吗?还是说,你压根没认小窈这个女儿,还是你觉得,小汐更讨你欢心?你不喜欢亲生女儿,喜欢小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