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寻思着,王兄的事情他不能不管,但是又不能惹楚绯澜怀疑,到底该怎么开口才好。
温时温池虽然心中着急,但他们一直都相信着苏陌玉,苏陌玉没让他们做的,他们便不敢擅自做主,也假装一无所知。
苏陌玉故意问道:“陛下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处理政事吗?怎么有空在这……”无理取闹?苏陌玉心中默默补充了后面四个字。
楚绯澜笑意不减,道:“政务处理完了,听闻你在此处,寡人特意来陪你。”
苏陌玉心中默默的想:不,我才不稀罕你陪。
心里是这样想,但嘴上却不能这样说。苏陌玉一笑,千金难买,道:“好啊,那我们去外面走走。”
楚绯澜看了看殿外,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有些担忧的道:“外头冷,风雪交加的,这屋里有炭火,暖和着呢,寡人怕你身子骨儿受不住,要不就别出去了。”
苏陌玉面露难色,“那……咱们一直待在这也不好吧?”
昏迷中的楚绯浔:你们终于有点在我面前打情骂俏并不适合的自觉了吗?
楚绯澜看了床上不省人事的楚绯浔一眼,本想说反正他又不知道,但想想确实不妥,于是解开了自己的大麾,给苏陌玉披上,然后十分男人的一把抱起苏陌玉,雄赳赳气昂昂的跨步回到了自己寝殿。
苏陌玉:这人指定有病……
反正他是不要脸的,可自己还是要的,苏陌玉觉得自己没脸见人,干脆把脸埋进了楚绯澜的胸膛里。
一路上宫人们十分知趣的或低头或回避,但楚绯澜一走便立马聚集在一起热火朝天的八卦。
“要我看,这玉侍君没准真是玉瑶王室苏氏的人,今儿就是听说了那件事,特意来求情来了。”
“陛下英明神武,怎么会因此而改变主意呢?又怎么会被有心之人迷惑?!我觉得不像。玉侍君要真是玉瑶苏氏的人,他应该痛恨陛下才是。之前不是说,威氏篡权,是陛下默认的吗?所以啊……”
“不不不,我觉得啊,你们听的这些流言都不可信。玉侍君要真是玉瑶王室中人,怎么可能会甘愿待在陛下身边嘛,还和仇人这样恩爱,那陛下也不可能会留他在身边啊,陛下可不是为情不顾一切的人。”
另一个宫婢眼冒桃心,一脸的痴笑,“反正啊,我觉得,这世上,最俊朗的男子就是玉侍君了,也只有陛下才和他相配。看他们这么恩爱,我都……我都……”
另一个宫监毫不客气,语气嫌弃:“你都要流口水了!”
“……”
故意放慢脚步的温时温池二人:“……”
回到寝殿,楚绯澜小心翼翼的将苏陌玉放在椅子上,随即让人把炭火搬到苏陌玉面前,还亲自为他哈手。
这本应该是温馨甜蜜的时刻,是个人都会感动或者害羞。能有一个男人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自己,温暖着自己,为自己放低姿态,做这些看起来不起眼却昭示真心的事情,谁会不开心不感动呢?但偏偏苏陌玉的脑回路一向清奇:
这狗男人要是敢把口水哈我手上试试看!
看着苏陌玉蹙眉的模样,楚绯澜还以为是冷着了,一脸心疼的赶紧多帮他暖暖。
“陛下,”苏陌玉刚开口,楚绯澜便打断了他:“寡人说过了,旁人不在的时候,不必叫得如此生分。陌玉是要寡人像在榻上那样好好调教你吗?”
苏陌玉忽然觉得菊花一紧,一个颤栗,巴巴的改口:“不不用了,绯澜……”
楚绯澜笑容可掬。
两人(单方面)腻歪了没多久,便有宫监扯着嗓子在叫唤。无非是某某大臣有什么大事又要和他商议,楚绯澜闻言,恋恋不舍;苏陌玉面色平静,心里却是:狗男人,快滚快滚!
苏陌玉道:“既然陛……你有事,那我还是先回去吧。”
楚绯澜拗不过他,只得让他先回。
可他不知道,出了长庚殿的门,他并没有立马回到玉清殿。
苏陌玉来到一处少人的偏阁,温时温池在外面看着,苏陌玉一个闪身进了去。
因为没有人住,偏阁里没有热茶也没有炭火。
王瀚渊见苏陌玉进来了,立即起身弯腰行礼。
苏陌玉无所谓的虚扶了一把,将楚绯澜的大麾裹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