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走来,也有几分诧异。金楠在朝中向来与自己政见不和,在自己面前的做派虽然不说狂傲,但也没什么好脸色,今日为何大献殷勤,一反常态的送礼?
“金上卿,今日为何大驾光临,还……这么大阵仗?老夫可不敢领受,金上卿还是带回去吧!”
金楠扬起标准的假笑,揣了揣手,努力的帮温时拖延着时间。
“唉,太师言重了,区区几株花草,太师有何不敢领受?我是想着,太师素来喜欢花花草草,正好我又得了些,自家又放不下,便给太师送来了,也是你我同朝为官的一点心意。”
见太师同样假笑,连嘴角的弧度都写上了“你看我信不信”几个字,金楠只好道:“今日前来拜访太师,确实是有事相商。三言两语也说不清,不如请太师移步,换一个地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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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两人便在后花园的凉亭里煮茶慢叙。
这边,有暗卫给他放哨,温时顺利的溜进了书房。
太师的书房很大,书盈四壁,中间一椅一桌,香炉,盆栽,烛台陈列有序。
温时猜想,若有证据,一定藏于锦盒之中,于是便赶紧翻找起来,但即使在翻找之时弄乱了太师的东西,温时也会迅速将它摆放至原位,他不能让太师知道书房被人偷偷进来过。
他仔细的翻找着,一边要找信,一边要把所有弄乱的东西复位,一边要不能弄出任何声响,一边还要注意外面的动静,尤其时间宝贵,不能待太久。温时的额头都不禁流了几滴冷汗,他一一打开桌子上的三个抽屉,看到了太师的私印,看到了很多其他的东西,终于在打开第三个抽屉时,看见底下放着一些信纸,上面有墨字。温时大喜,以为找到了,小心翼翼的把那些信拿出来。岂料手刚刚伸进去,便突然听见外面传来谈话声:
“唉!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不是还有一个人跟你一起种的吗?”
糟了!难道要被发现?
之前那个与他交手的暗卫装作憨耿的一笑,道:“他啊,懒人屎尿多,去茅厕了。”
“你们是第一回来太师府吧,怎么知道茅厕在哪?”
温时顿时为自己捏了把汗,听着那个人口中满满的怀疑,他一时不知所措。太师是见过他的,知道他是公子身边的人,如果被太师发现……
“额……害,我们虽然是第一次来不认识路,但又不是没有嘴巴,我们会问啊。他那个人啊,贪吃,早上不知道吃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肯定是吃坏了肚子了。你别担心,就我一个人,也能给你种好!”
“我们府上的事情,我们自己来吧,你走吧。”
“这……”
温时不敢再大意,更不敢再浪费时间,抓紧时间拿出信,粗略一看,瞬间的满心激动化为泡影。
原来,抽屉里的这些信,都是太师与其子女的家书,并不是与威尚辰来往的密信。
温时在心里腹诽,这齐承安不会是在骗他们吧?可是他那言之凿凿、信心满满的模样,又不像有假啊,难道太师藏得这么好?还是已经销毁了?
温时没时间多想,翻找完桌子上的抽屉,又翻找书架,找了半天,终于在书架最下层的一个暗格里发现了一个锦盒,但锦盒上有锁,他没有钥匙。
这可难不倒温时,他可是有备而来。温时从头发里取出一根长长细细的铜丝,往锁眼里一捣鼓,没多久就开了。
打开锦盒后,温时一看,果然是信。温时连忙打开一张信纸,粗略扫了两眼,竟然真的是与威贼来往的信件。
“太师亲启:太师好意,威某感激不尽,不胜殊荣。但苏氏深得民心,玉瑶安定,不知太师为何有此谋计,若无令人信服之理由,威某难信其说……”
温时瞪大了眼睛,心头上一阵泛酸,猛烈的情绪冲撞到了头顶。
竟然真是……
温时深知此时不是感慨的时候,于是赶紧将盒子里的信全部拿出来,将袖中预备的假信件放进去,重新将锁锁好。
只要太师检查的时候没有拿出信来看,想必不会被发现。
温时将信揣进怀里,确保不会掉落后,走到门口,却通过门窗纸上看见太师府的人正在门口看着暗卫种鹤望兰。
如果此时从门口出去,一定会被抓个正着。
“你那个兄弟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在太师府里做什么坏事了吧?是不是进书房了?”
“哎哟这兄弟,你话本子看多了吧,我们家主好心好意给你们送礼,不就是想好好和你们太师相处吗?你怎么出口就是一顶污帽啊!你要是不信,你现在去告诉你们太师,说我们金上卿谋害太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