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剑南脸色一变。
独孤玥磨了一下牙齿道:“就是燕九章,这个燕狗竟然和春风楼的头牌花魁韩莹儿勾结在一处,两个人狼狈为奸,意图阻止娆妹妹入宫救治皇后,还将整件事栽赃嫁祸到晋王头上,虽然那个晋王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他燕狗更不是个东西!”
他每说一个字,独孤剑南的脸就黑一分。
独孤玥半点也没察觉到独孤剑南已动怒,越说越义愤填膺,攥紧拳头自顾自往下说。
“他差一点就杀了孙儿,若不是孙儿福大命大,逢凶化吉,爷爷你早就看不见孙儿了,最可气的是,他竟有心置皇后娘娘于死地,当年,若不是爷爷你见他可怜,赏他一口饭吃,他哪里能有今日,这该死的狗东西简直忘恩……”
“够了!”独孤剑南再也忍耐不住,勃然变色,暴喝道,“你个愚蠢的东西知道什么,还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惭,胡说八道,亏你还整天装模作样的跑到司府去读书,原以为你能长点知识,不曾想书全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可知道,你说的这些话若让旁人听见,会给我们丞相府带来灭顶之灾!”
独孤玥愣住了,一脸迷茫,见独孤剑南发怒,他颇为畏惧,结结巴巴道:“爷爷息怒,是……是燕狗犯的错,为何会……会牵连到我丞相府?”
独孤剑南气极反笑:“蠢材,你真是一个蠢材,燕九章乃是我的义子,无论他犯了什么错,我这个做义父的都脱不了干系,何况……”
他本想干脆将事情解释清楚,转念一想,他这孙儿单纯到愚蠢,说多了反而会节外生枝,他微微想了一下转口道,“何况九章从小跟在我身边,他的为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绝不会做出忘恩负义之事,你若敢再胡乱说一个字,我立刻命人将你关起来,永不许你出门!”
独孤玥本来还是有些畏惧,见独孤剑南如此维护燕九章,他心里大为不服,忍不住跳脚道:“爷爷,事情我已经命人查得清清楚楚,你为什么宁肯信一个外人,也不信我?”
“他不是外人,他是你叔叔!”
“我姓独孤,他姓燕,他算我哪门子的叔叔!”
“你——”
“爷爷,你如此维护燕狗,难不成他是你在外面养的私生子,还有梨落姨,外面都传言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到底是不是?”
独孤玥一鼓作气,终于问出他心里长久以来的疑问。
独孤剑南气的脸色发白,手足俱颤,他脸色沉重的看了一眼独孤玥,对着门口沉声喝道:“来人啦……”
独孤玥生怕被关禁闭,两膝一软,扑通跪倒在地:“爷爷,是孙儿失言,孙儿也是一时糊涂,求爷爷放过孙儿,孙儿再不敢了。”
独孤剑南并不想在唐梨落大婚之际关独孤玥禁闭,他也是气糊涂了,独孤玥还得去送亲,他阴沉着脸道:“你会知道错?”
“孙儿惹爷爷生气就是大错。”
独孤剑南冷笑道:“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除此之外,孙儿的确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孙儿心里一直有个疑问,爷爷为何那般看重燕九章,甚至超过了二叔三叔?”
“你二叔三叔如果能有九章那样的能力,我同样看重。”
“依爷爷的意思,二叔三叔都不如燕九章,那大哥呢,难道他也不如燕九章?”
独孤剑南没有回答独孤玥的话,而是反问他:“你以为呢?”
独孤玥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二叔三叔大哥有哪里比燕九章还强,毕竟燕九章是大历第一高手,二叔就是个酒囊饭袋,三叔虽好,文武却都不及燕九章。
只有大哥在文的方向能略胜燕九章一筹,但也没好到哪儿去。
他愣在那里,不吱声了。
独孤剑南长叹一声道:“玥儿,你能不能像你父亲一样给我争口气,只可惜天妒英才,你父亲走得太早,独留下你一个嫡子,你可知道我对你抱了多大的希望?”
独孤玥露出惭愧之色:“对不起,爷爷,是孙儿不孝,孙儿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