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齐主任是镇政府有名的能算计,王昌贵送了几次礼都没有打动他。
最后王昌贵没有办法,只能去找镇长打申请,最后也只给一笔能建一座木桥的钱。
钱虽然拿到了,王昌贵却觉得镇政府明明有钱,却卡着不肯给,他将这笔帐记在了齐主任的身上。
但通过这事儿,王昌贵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在这镇政府里谁都可以不与之交好,唯独管钱的齐主任不能不与之交好。
所以王长贵在建桥的事儿上准备亲自监工,借着感谢镇政府拨款的由头,竣工后请齐主任来剪彩。
一想到这个完美的理由,王昌贵便盼着能早一日竣工。
谁知这桥的木头还没准备好呢,就被王家几个妯娌吵架打断了。
“你们都是一家人,你说你们吵吵啥。”王昌贵听完王老六媳妇的哭诉,掐腰抽烟道:“都回去吧,回家个人解决去。”
“我个人解决?”王老六媳妇哭天抢地,“我家男人不中用了,我就只有一个姑娘在城里读书,我回家个人解决,那不等着被他们收拾吗?”
说话间她坐在地上,拍着地哭到:“老天爷啊,这是不让我们活了啊……”
一直在小卖店里没有出来的谢大脚就见不得王昌贵一脸为难的样子,打着蒲扇从小卖店里出来,劝道:“要我说,好歹是一家人,这事儿就那么过去吧。”
“过去啥呀?”王老六媳妇抢白道:“我倒是想就这么过去,可架不住她们要弄死我男人,把我从老屋里赶出去啊。”
谢大脚被抢白这么一句,想想也有道理,跟着哀叹一声,“家里没个男人顶天立地的,确实不行。”
说着,她幽怨的看一眼王昌贵,扭着腰肢回小卖部了。
一直忙着分解木柴的王大拿自谢大脚出来时就停下了手里的手动,忘情的看着谢大脚进了小卖部,才重新干活。
眼见王老六纠缠不清,王家的几个妯娌也不依不挠,王昌贵不由觉得头大,他耐心的听着两边的委屈,劝解道:“你们两家说的都在理,可是你家的事儿再急,也急不过修桥铺路。你家的事儿先放一放,这桥是村里的事儿。事情就是那么个事情,情况就是那么个情况。”
这话说的众人信服,纷纷劝解两方,免得耽误了大家出行。
说到桥的事儿,王老六却更有话要说了“这好端端的桥因为啥塌的,我家男人被砸在水里就在炕上躺着了,就没有个说法吗?”
这话说的倒不假,村上的这座桥虽说年代久了,但一直用的好好的不说,这桥坏的时机也太巧了。
要说建国前,这种巧合还能用精怪也解释,可建国以后都不许成精了,这种巧合不能用精怪作祟解释,那就只能用阴谋论解释了。
桥塌的时候,桥上只有王老六和王老七,这俩人的媳妇年轻,孩子也都只有一个姑娘,若是死了当家的,少不得要被王家几个兄弟赶出村子。
到那个时候,王家那几个有男丁的兄弟自然是渔翁得力了。
不过,大人之间的猜测是阴谋论,而小孩子之间就是真操实干的侦察了。
自从桥塌了,赵四的家里总传来劈木柴的声音,因为大家都忙着看王家的热闹,并没有人去研究赵四家大热天的为何劈柴,只有王小秀知道他劈掉的木柴就是桥为什么突然塌了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