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名远脸色甚是难看,见徐行进门,连忙放下茶碗,匍匐跪倒在地,哭求道:“请世子爷救命。”
随后,不等徐行问话,便将府里遭贼的开头和结果描述了一遍。
徐行总结了一下:
开头:睡前一切如常。
醒来:全府搬空。
过程:完全不知晓,没人觉察到。
虽然追风刚刚已经说过了,但徐行亲耳听到,依旧很震撼——只怕不是一个人。
不过,人越多,被发现的可能性越大。
谢府里那么多人,还有巡逻的护卫,没人发现,这未免也太假了。
谢名远该不会是不想交罚金,贼喊捉贼吧?
谢名远见徐行迟迟不说话,抬头正好对上徐行若有所思的目光,他想到可能对方误会了,立即解释:“世子,真不是我自己做的。圣上不追究已经是皇恩浩荡,我哪里还敢出幺蛾子自己作死?真的被偷了,昨儿筹措回来的银子,都没了。”
幸亏有大部分银子没在府上,全在钱庄里,否则——只怕他一早就自己吊死了。
“我信不信不重要,关键是圣上信与不信。”
徐行说到了关键处:“谢大人与其向我哭诉,不如想办法一边凑银子一边抓贼。留给诸位大人的时间……不多了。”
谢名远当然知道,否则他隔壁跑这一趟,又是跪,又是哭的。
可是,徐行根本无动于衷,丝毫没有半点同情,反而在提醒逼迫他。
“只怕这银子,一时半会儿是凑不齐了。”
谢名远叹了一口气,仿佛看到了自己头顶上悬着的那把刀。
而这一切在徐行看来,不管是不是贼喊捉贼都并不重要。
毕竟,什么结果也改变不了这些贪官的下场。
“谢大人,没别的事就先回吧。”
徐行不打算再同谢名远废话:“我这儿帮不了你。送客。”
追风立即上前:“谢大人,请吧。”
……
谢名远站在府外,看着关上的大门,恨的咬碎了一口银牙。
李成儒见他出来,连忙上前问道:“大人如何?卫国公世子可愿意上书替您再争一点时间?”
一想到自己连想法都还没提出来就被徐行下了逐客令,谢名远顿时又气的浑身发抖。
龙游浅滩被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先回府。”
李成儒闻言,顿时心中明了,暗暗的摇了摇头。
谢氏放弃了谢大人,突生变故后卫国公世子也不愿意搭把手,谢大人这次只怕真的凶多吉少了。
被判定凶多吉少的谢名远坐进马车,脑海里飞快的思索着自己还能求到的人。
他不能就这么认输!
……
追风送走谢名远回来,见徐行在写字,连忙问道:“世子,你不会真替他上书宽限时间吧?”
这种贪官人人得而诛之,也就圣上只想从他们身上捞银子。
按他的想法,这些人通通抄家,所有财产归国库,这样得来的银子不比圣上想要的多?
徐行很快写完了折子,交给追风:“四百里加急。”
送谢名远催命符进京这种事,也就不占用八百里加急浪费资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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