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博文瞳孔一缩。
忽然之间就茅塞顿开。
“老爷子,合资公司是好的,可来的人目的不纯的,咱们和对方的差距一目了然,对方怎么可能和我们平等的合作。
他们看中的是咱们低廉的劳动力和丰富的资源,您这是棉纺公司,工资多少还有工作时间和休息时间这个我就不说了,我说的是资源。
生产棉布需要的原料是棉花,傻子都能知道,种棉花要在地里种,种的越多,土地就需要越多。土地都拿去种棉花了,我们这么多人吃什么,难道要从国外买粮食?
而生产涤纶也就是聚酯纤维需要的原料是什么,您更是知道,原材料人工场地及其他都来自于我们,而对方提供所谓的技术,我们也有,我们唯一缺的就是钱而已。
这种合作,价值不大,而且如果还要引进机器设备,会是新的吗,会不会是他们淘汰的,我们不能当冤大头的。
我可是听某个X国的学生说了,他家有个马上要破产的公司,淘汰的设备本来是卖废铁的,如今都被拆掉,贴上标签,以高昂的价格卖给南城的一家公司。”
夏博文愣住了,这竟然是他都不清楚的。
宋玉暖继续说道:“当然,因为是试点,所以倒也问题不大,可您要记住一点,咱们放开了之后,这么大的市场就跟无主的大蛋糕一样诱人,他们拼了命也要冲进来,所以,是他们求着咱们,不是咱们求着他们,既然如此,干嘛不合资一些比较重要的项目,比如汽车……”
这都是几十年的经验教训,宋玉暖也是想起来,给提个醒而已。
宋玉暖嘚啵完了,笑眯眯的和沉思的夏博文道别,带着钟二少和四个保镖离开了夏家。
而醒了的上官婉缩在屋里不敢出来,这个电话她不敢马上打,可十多年前的事儿她还是有印象的。
可她不敢问,不敢去回忆。
如今被宋玉暖揭破,她整个人都在颤抖,同时,心底里充满了恼怒。
宋玉暖,就是贱命一条。
就是她不识相,如果识相的话,乖乖的顺从,不就没这些事儿了吗?
可她敢这样想,却不敢这么说。
更不能被姑父知道。
她醒过来了,没什么事,那就要跟着一起收拾被宋玉暖踹翻的茶几和打碎的茶杯和茶壶。
一地狼藉,都要他们三个收拾。
夏至都要崩溃了。
可头脑却无比的清醒,宋玉暖说的没错,所有这一切都源自于母亲和大舅的贪婪和狠毒,要不然不会这样的。
他决定,明天一定好好问问母亲。
等宋玉暖离开了,他才反应过来,看到父亲站在院子里若有所思。
随后急匆匆的去打电话,说要汇报工作,还说晚上不会回来。
夏至看着脸色惨白的夏丽莹没说话。
夏丽莹哭了,忽然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哥,如果那不是咱妈,我会跟着宋玉暖一起骂,可那是咱妈,我们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