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阵。
一群士兵陪着一名高大粗壮的鞑靼骑士大步走了过来。
「咦,巴克什?果然是你?」丹尼尔看着对方半边脸上那熟悉的刀疤,装成满面诧异地说道。
一众将领似乎都认出了他。
这种人令人见过一面便没办法忘记,那人一身凛烈杀气,是一生在战场上身经百战杀出来的,加上面上长长的狰狞刀疤从眼角直至嘴角,太好辨认了。
「末将巴克什,奉大汗令来此。」巴克什向众人抚胸弯腰行礼:「巴克什在此向各位将军贵人问好。」
巴克什是个骄傲厮杀汉子出身,口中礼数做足,面上表情却无笑意,严肃得很。
「巴克什大人,吃喝过了吗?」丹尼尔大公亲切地问:「可是王子昨夜辛劳军务,睡晚了。今早未起来呢。我等都在等着。」
巴克什双目冷厉中带着不屑目光一闪而过。
「既然王子未起来,本使便等一下吧。」
巴克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众将可亲眼见过他手持大汗金箭令,拔刀阵斩不少违抗大汗的大将和贵人。
这时大营内传出一些动静。
众人肃立。
宁静的大帐内传出一阵穿衣声。一名男子沉声道:「本王子稍后便好,让信使请再稍候片刻。」
等到一名金发女奴掀起帐幕门让各人进入时,已经过去大半小时。
孛罗赤全身穿着盔甲,端坐在一张虎皮交椅上,颇有汉人山寨大王风范。
可是丹尼尔老眼总感觉王子盖在皮毛大褥子下面的双腿好像在微微抖动。
是我老眼昏花了吗?
丹尼尔不禁懐疑自己。
「尊敬的孛罗赤王子,尔叔别儿哥汗有口述命令要当面通告王子和雅娜公主,还有全军诸大将。请问公主何在?」
巴克什环视各人。
被他望及的诸将都不自觉地低头退后一步。
别儿哥汗的确算是孛罗赤族叔,虽然是太爷爷那一辈的兄弟情份。
但孛罗赤父亲失烈门太子之位被以谋逆罪癈去并被赐死后,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提及过孛罗赤的王子身份。
加上他伯父贵由汗死去后,拖雷系后人夺得了大汗位,他这个窝阔台系罪人子孙更没有人理睬了。
今天太阳从西边起来了。别儿哥汗居然认他这位侄子了?!还说了他的王子身份?!
「既然大汗有口谕给我和我妹子,当请雅娜公主来一起听。」孛罗赤回头向畏缩地躲在他身后的金发女奴说了一番夹杂波兰话的说话:「奥利维亚,去请雅娜公主过来面见大汗的信使。」
女人奥利维亚慌忙跑了出去。
正要掀开帐幕门,那知迎面却被两个高大黑影挡住,差点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