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博士说:如果她愿意跟你说出她心里最大的恐惧,那就是病愈的最好的开始。
“精神病。”
“我是精神病人。”
“俗称,就是疯子。”
顾雪芙抽抽噎噎地想着。
摊牌吧!
大不了就是再离一次婚。
都死过一次了,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在她彻底沉沦于这个男人的温柔之前抽身,也许还来得及。
她眨巴下眼,泪水滚落下巴。
男人神色不变,还是温柔又有耐心地,抽纸给她擦脸,温柔得连重一点都不舍,纸巾就虚虚拂过她脸,连泪珠子都没来得及吸就挪开了。
她有些不耐,按住了那只手。
两人四目相对,他却笑了。
这笑容有点不合时宜啊,而且他还笑得有点坏坏的感觉。
她有些不理解,拧起眉头。
就听他声音轻跃,有些不正经地说,“蓉蓉,精神病是精神问题,只要不是神经病就好。”
“你,你什么意思啊?”
为啥她就觉得,他像在骂人呢?
霍宙礼调了下坐姿,靠在床头上,把小妻子揽在怀里,团团抱好。
语气周正道,“神经病,是器质性病变,是天生缺陷,这种出现,都是在胚胎孕育时,某个酶元素合成失败,某段基因缺失,出了问题。人一旦出生后就是个成品,不可能再返厂进行重修了。神经病,几乎就是先天性的绝症。”
“精神病就不是。”
“这事儿,咱们要听老祖宗的。”
“在老祖宗那里,没有精神病一说。”
“有的只是,肝郁胆淤,阴虚火旺,需要舒肝解郁,调气理中。平心,静养,忌大喜大悲。俗称的也不是疯子,这叫情致病。”
“情致病,即是由情感而生,只要调整好情绪,也可以不药而愈。”
霍宙礼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着小妻,口气也愈发像在哄孩子。
但顾雪芙知道,他不是在哄她。
这些话,她早就在看病生时听到过,只是现在换成他来讲,那阴郁压抑的感觉似乎就变了。
在他嘴里,她这就是个小小的情绪问题。
只要她愿意,自己就能好。
这么简单!
“真的吗?我觉得你就是在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