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能是目标,不能是手段过程和工具。
她紧紧搂住男人的脖子,感觉到额头被那半月都没刮的胡子扎得密密麻麻地疼,疼得心酸,不舍,偏又搂得更紧。
“老公,我可以赚钱养你的。”
其实仔细想想,她这个老公是特别好养的。
“嗯,我可太幸福了,咱们组里好多军嫂,都没我媳妇能耐。”
“真的?”
她仰起头,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口气又娇又傲得很。
他洒然一笑,垂首,鼻尖碰上她的鼻尖,凉凉软软的触感,好像一只小手,轻轻拧在心尖儿上,又酸又软。
“又能耐,又漂亮,又甜。”
然后,他再用力托起她,俯首一个吻,轻轻印在她唇上。
舌尖轻划过时,尝到她未尽的泪水咸意。
他眉目半敛下,浅尝则止,却忍不住再用鼻尖,轻轻蹭过她的泪窝。
喃喃地哄着,“蓉蓉,你的车到了。”
他抱着她,已经走到了车厢口。
不知道列车员是不是认识他,就端端地站在门口,目不斜视地等着。
竟然都不催他们,只是催着那些后面的旅客。
顾雪芙被这一催,眼泪又唰唰地往下流。
她什么话也不想说了,只是看着这个男人。
小手一下下地画着变得有些粗糙的眉眼,想着,为什么被折磨得这么糙糙的,还能帅得这么厉害得让人浑身都发软。
“呜呜呜……”
啊,可是这样子哭真的好丢脸。
“霍宙礼,你再说我就把鼻涕抹你脸上了。”
但她埋在男人肩头,用力蹭了蹭。
“好好,不走,不走。”
霍宙礼又揽了下怀里的人儿,朝列车员打了个歉意的眼神。列车员看了下表,给他比了三个手指头。
三分钟啊!
顾雪芙长这么大,哭得这么没形象,就只有当年姥姥强行要她去港城读书,不得不分开的那年暑假。
漫长的暑假啊,明明那么美好的时光,为什么要结束呢?
从那之后,她回归了港区父母的家庭,很少能见着姥姥了,姥姥只能一直看着她远走的背影,渐渐地淡出她的生活,她的世界。
她看着霍宙礼飞上高空,消失的那一刹,就会想到曾经的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