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道以为,契丹军何往啊?”
冯道怎么回答?只能一脸苦笑。自幼苦读圣贤书,从来不曾上马杀敌,一位典型的文官,唯一知道的,就是为官就该体恤民生多艰,仁政治国。
契丹军?可汗?那是什么玩意?
不过不懂军事,并不意味着他没用。
“陛下,何不问问老大帅?他与契丹周旋多年,契丹的诡计,他多半知晓。”
老大帅说的是刘仁恭,现在已经被刘守光囚禁多年了。
听冯道提起父帅,刘守光一开始是有些动心的,但想到阿耶那张臭脸,他就懒得去见父帅。
“朕早就与他割袍断义了,问他干什么。”
要不说冯道有能力呢?三言两语,就把话题弄到自己熟悉的地盘上来了。
“陛下,割袍断义,乃是朋友兄弟之间,父子之间,岂有如此说法?春秋之时,郑庄公囚其母,曾发誓说‘不及黄泉无相见也’!后来呢?”
听故事,刘守光倒是有兴趣的。
“后来如何?”
“这君王之言,也是金口玉言啊,不可更改。后来,他的臣子还真是给他挖了条地道,哎,他就这么着,见到母后了。”
刘守光若有所思。
“你让朕,也去挖条地道?”
冯道心里着急。没有这么死板的学生吧?举一反三你不懂吗?
“陛下何必挖地道呢?陛下现在既然是人君,何不封老大帅为太上皇?这样,名分既定,老大帅也就没有了东山再起的希望,而陛下有军国大事,也多了个人商量嘛。说到底,毕竟是父子,如果幽州有难,老大帅又岂能独免?”
刘守光听着缓缓点头。
是的,现在父帅被囚禁了这么多年,他看不上眼的儿子,都当皇帝了。他最喜欢的大郎,坟头上已经长草长树了。更主要的,是他依赖的那一帮文臣武将,现在早就烟消云散了。现在让他出来做个太上皇,也没什么威胁了。
而且刘守光知道,父帅本来也没有什么鸿鹄之志,让他当太上皇,入土之前,好歹名义上有了个“皇”字,他应该很满意了。
先把阿耶请到偏殿来,看看老帅究竟什么态度。
听到儿子说,要让自己做太上皇,刘仁恭很是意外。
儿子兵变以后,自己就一直被严加看管,内外几条警戒线,根本没有办法与外界联系。不过按他的猜测,他的那帮臣下,应该都被儿子处理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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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的确是这样。
对儿子开出的条件,刘仁恭也比较满意。
答应在大安山给自己修宫殿,让自己安享晚年。需要歌儿舞女,也可以送几个给他。
但是在当前的形势下,先要把晋国打发掉。还有契丹人,究竟想干什么?